离晚饭还早,元媛不想去和后妈玩塑料母女情,就回到了自己原来的房间中。
她嫁出去以后,这个房间也一直没动过,隔几天就有佣人进来打扫,看着还算干净,元媛进去的时候,傅凌川正坐在白枫木贴面的书桌前,拿过一本女配没看完的外国慢慢翻阅。
元媛莫名觉得这样的画面有点诡异,他们两个不是联姻对象吗?怎么傅凌川进她的房间这么自在,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呢。
默了默,元媛走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她不去管傅凌川,而是在心里思索着,刚刚秘书对她说的那几句话。
秘书绝对是爷爷的人,爷爷是一种虽然佛、但在某些问题上固执的令人发指的性格,很多时候他都不管事,崇尚儿孙自有儿孙福的观念,可他一旦管了,那就任何人都不能忤逆他。
这样的爷爷,出来进去都带着自己的秘书,显然他很信任秘书,能让爷爷这么信任的人,肯定也不会被别人收买。所以,那些话,应该就是爷爷的意思。
爷爷让她和元闰搞好关系……因为他觉得,元闰会是她未来的助力?
元媛垂眸,以前这种话爷爷一句也没对他说过,更不会张罗着缓解他们姐弟之间的剑拔弩张,从秘书刚才的话能听出来,爷爷早就知道元媛和元闰在医院见过面的事情,她自己不用说,肯定不是她告诉爷爷的,元闰那边也一样,那孩子干不出打小报告这种事。
这么一来……那就是爷爷在派人看着他们了。
看着元媛,也看着元闰。
难怪老头子不管什么时候都八风不动,而且一句话也不问,敢情是什么都知道。她怎么对申颖、怎么威胁申颖,爷爷肯定也听说了,这是发现她转性了,还没那么朽木不可雕,才借着秘书的口来提醒她一句,看她还有没有得救吧。
元媛咋舌,虽然爷爷这么做对她没有坏处,但元媛总觉得,这样的亲人关系也太冷漠了,哪里像是爷爷和孙女,倒像是上司和下属。
元媛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突然,又是一颗熟悉的巧克力递到眼前,元媛眨了眨眼,不客气的接了过来。
拆包装纸的时候,她问向已经坐到她对面的傅凌川:“你出门口袋里还总装着巧克力啊?”
傅凌川手里还拿着那本没看完的书,他嗯了一声,伸手找到小茶几桌面下的隐形小抽屉,然后把书装了进去,“以备不时之需。”
巧克力能有什么不时之需……
莫非,傅凌川他经常低血糖?
元媛有点懂了,经常低血糖的人脾气都不好,阴晴不定,怪不得他总是时不时就犯神经病呢。
元媛把巧克力放进嘴里,一边吃,她一边看了看小茶几。
过了两秒,她奇怪的抬起头,“你怎么知道这个茶几下面有抽屉。”
傅凌川的身影顿了一下,过了大约一秒的时间,他才慢吞吞的抬起头,“我之前来过。”
元媛愣了。
女配醒着的时候她也都醒着,她从不记得傅凌川来过她的房间啊!
“什么时候?”
傅凌川做出一副回忆的模样,仿佛记忆已经褪色,那些不在意的事情,他需要在脑海中搜寻一番才能想起,可他忘了,自己从刚刚就表现出非常熟稔,记得房间里的一切细节,却不记得什么时候来的房间,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好像是五年前。”
要是平时,元媛就能发现傅凌川的不对劲,可傅凌川的回答一下子让她想起了非常要命的事情。
五年前,女配才十九岁,还在上学,她是从国外上的大学,一整年都和傅凌川没有任何交集,除了……
“那天咱们一起吃饭,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家,在你房间里待了几分钟。”
元媛麻木着一张脸。
这就是那件要命的事情了。
她一共醒了三回,第一回三天,第二回两天,等到第三回的时候,元媛有种预感,这一回就是最后一次,以后她再也不会醒了,于是……那天的她就有点放纵。
其实她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就是到处走走,后来遇见傅凌川,两人一起吃了顿饭,她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再后来,她就人事不省了。
当年元媛非常忐忑,她怕自己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之后又连续两年,两人都没有任何交集,等再见面,傅凌川对女配的态度也没有任何变化,还是跟以前一样冷淡,元媛才放下心来。
不管怎么样,想起当年,元媛还是觉得有点尴尬,她正不知道该说什么转移话题的时候,救星来了。
虽然,“救星”不是为了来救她,而是为了来膈应她。
“我一猜你们就在这儿呢,凌川,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啦?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不敢信,大忙人,想见你一面多不容易啊。”
一听这个婊里婊气而且故意忽视她的口气,元媛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她的“好姐姐”元安莹,又来给她找刺激了。
元安莹和她同岁,只比她大了几个月,她没工作,跟以前的元媛一样,就是个挂名高管,她天天都在和外面的狐朋狗友一起玩,她特别喜欢被人追捧的感觉,所以跟她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