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用过饭,就要准备离开继续赶路了,那夫人跟伺候的妇人颔首,妇人便走向柜台结账。
杜传福还没回来,宋秋也没想到他们吃了早饭就立马要离去,早饭这点还没有算上,便拿了炭笔准备将账合计起。
那妇人以及看过来的夫人都是一挑眉,
见多了算账用算盘的,这拿了支黑不溜秋的木炭和一张纸怎么算?
宋秋不会打算盘,她只需要归拢了总数心算就行了。
昨儿的中饭和午饭已经房钱杜传福已经算过了。
厢房住一晚是六十文,大通铺则是三十文。
昨儿的两顿饭一共是七百一十文,加上房钱,就是八百三十文。
再加上今儿的早饭,宋秋迅速算好了,嘴里道:“一共是一千零一十八个钱,承您惠顾,给个整数就行。”
一听才一两银子罢了,坐在桌前没动的夫人微微挑了挑眉。
那妇人随即从钱袋里摸出一锭碎银子,递给程云,“整数,不用找了。”
那锭碎银子成色极好,瞧上去不只一两。
若兑铜板,成色好的碎银子兑得更多。
对方也不是缺钱的主,既这么说了,宋秋笑着接过了,随后送客人出去。
那夫人上了马车,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上头的牌匾,四个字她只认出两个,昨儿也知道了是松山客栈,再看这字体,倒也是有趣,她笑笑,放下车帘,吩咐启程。
送走了客人,杜传福也赶集买菜回来了,袁华两口子已经来了在收拾茶棚。
宋秋让大家进来吃了剩下的吃食充作早饭,便提了食材忙回厨房准备今日的菜式。
张梨花几个则打扫厢房卫生,将昨晚用过的被单被套都拿出去清洗。
虽是只住了一晚,张梨花他们觉得还干净得很,不用洗,但见宋秋坚持要他们拆洗,反正也不麻烦,就洗吧。
客栈后边就是长河,长河岸边上水不深,站在岸坡上洗被套被单极为方便。
张梨花和阿灵合力浆洗干净,提了就晾晒在岸上搭好的竹竿上,这个天气,还有太阳的,顶多晒个一天半天的,也能干起来。
洗好了被套被单,两人就回前头帮忙。
今儿茶棚要供应的除了包子馒头,还有面条,
宋秋专门教了陈氏下过水面的方法,又快又方便,到时候有人吃也快。
而今儿客栈的菜色也换了几样,人多,准备起来倒也快。
昨儿泡了一晚上的黄豆和绿豆都泡涨了,宋秋瞧着极好,用两个大簸箕各自装了,上头轻微的盖上一层稻秸秆子,用木盆坐住了,放在水缸旁边的阴凉处。
早晚往上头淋洒上温热的水,要不了几天,豆子就会顶出芽来,那就是豆芽了。
老袁氏几个不知道她这又是要做什么,只听早晚要淋洒水,就都记住了。
忙活妥当了照样是巳时左右了,宋秋出来坐着喝喝热茶,记记账,算算盈亏。
昨儿有这住店的大生意,以及茶棚复开,可算是收入颇丰,足足有一两好几百钱的收入,抛去了成本,也能剩大几百文好些的。
真是叫人满足。
这日子,忙碌却又自在惬意。
要不然她前世二十几岁的年纪,却也乐意接手她家的饭馆准备干到老呢。
她喜欢这样的充实。
啜了一口茶,看着外头升起的红日,天空湛蓝,又是一个大好的天气,充满着希望一般。
客来客往,开客栈的,日复一日,就是这般忙活的。
茶棚如昨日一样,巳时许便开始有客上。
客栈这边,一直到快巳时末的时候,才终于路过了一支车队,见到此处有歇脚的地方,不用杨大连招呼,自己就靠了过来,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往客栈里走。
一拨人直接坐了两桌,穿着普通,逮了热茶就喝起来,想来是渴得紧了。
杜传福上去招呼,报了今儿的菜式,管事的一个很快点了几样菜,一式两份,都是送货的把式,饭菜不要精致,够吃就行。
菜陆陆续续端出去,宋秋将锅里掺上水用余火温着占着锅也吊着火,水热了待会也好洗碗,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出去,就听得外边客人不住的在夸赞。
其中那个管事还拉了杜传福在问,“大兄弟,这鱼你们是怎么做的?怎么一点腥味都没有,这般好吃呢!还有这上面的红红的好像是红了的辣椒吧?我们还没见过这样的吃起来酥脆的辣椒呢,还有这汤底,是怎么做出这么红亮的?”
宋秋听着,眼眸转了一转,靠在柜台后,关注着那边。
杜传福答道:“这上头的辣椒和做出红亮汤底的佐料都是我们客栈调出来的秘方,专门用来做菜的。”
一听是秘方,那管事就不多问了,又吃了一口鱼肉,到底是又忍不住道:“那你们这种辣椒和那佐料可有卖的?这做菜实在好吃,我也想买一些回去。”
说罢,他见杜传福没立马答话,马上又道:“实不相瞒,我东家也是开酒楼的,就开在府城里,离这里远着呢,你将这两样佐料卖给我也无妨。”离得这么远,也抢不了你的生意不是。
杜传福扭头,目光看向了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