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不知道什么脸啊,也想的出来说得出口。
要是那几个表哥稍微像点样,她还不至于上手就打人,还只会动嘴拒绝了就是。
可那几个东西,十里八村的出了名的,谁家的姑娘都不乐意嫁的,胡氏两个就连说给娘家侄女都不愿意的,大的那个今年都十八了还没能说着亲事的,这也好意思来开这个口。
什么客气,谁要跟你客气了,我打不死你我!
老袁氏难得发火,挥着鸡毛掸子就往两人身上招呼,吓得两人赶紧起身来四处躲。
但躲归躲,还是没往茶棚外跑。
一直忍住没说话的肖氏这下是忍不住了,一边道嘴里还一边道:“真是不识好人心,我们这是巴巴的为宋秋考虑呢!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这么对我们!看哪个愿意来入赘,你就等着当一辈子老姑娘吧!”
老袁氏听得更气,手上的鸡毛掸子都挥得差点飞起来了。
可到底年纪大了,跑上这么一阵,就有些气喘吁吁的不行了,
宋秋怕她奶摔着,赶紧接了鸡毛掸子过来,又快又准的撵上去。
“可别提这个事,我就是一辈子当老姑娘,也不招你家的几个懒货上门,快些滚快些滚!别再来了!借据我家还留着呢,信不信我到县衙里去给大老爷告状求个公道?看你们还不还银子!”
肖氏冷不丁挨了一鸡毛掸子,又听宋秋这话,心里也是有点吓住了,
寻常人家谁都横,但见亭长都怕的,还敢去见官?
这丫头主意大,说不得惹急了还真敢?
害怕见官的她狠狠打了个摆子,眼下是说不成了,只好想别的办法了。
便忙给肖氏使眼色,赶紧往外头跑了。
见人跑得飞快,终于是不留下来碍眼了,宋秋才放了鸡毛掸子。
一旁的老袁氏还气的不行,“这人忒不像话了!阿秋,咱最近别做生意了,你二舅娘心思深,说不得出什么幺蛾子呢,我不放心。”
“就因着这事,咱要不做这生意,多亏得慌啊!我却是不怕她的,奶你真担心,这样吧,我叫石头每日跟我一起来往镇上?他力气大,打架也行,蒋家那几个孬货,可打不过他!”宋秋便道。
老袁氏一听这话,也知道生意不做也不成,就这么怕了人家也不像样子。
“那行,每日就跟你五斤叔一起往镇上去,回来也有石头跟着,天也大亮了,有人往来,有事喊上一声,总有人帮把手的,你也说的对,那几个孬货,打不过石头!”
为此,宋秋一收了摊就往周家去了,找上石头一说这事,周石头自然满口答应,表示没问题。
但等宋秋离开,听着的满菊却不由道:“不行,你不能去。”
周石头不解,“怎么不能去了?我就是给阿秋帮忙,我都答应她了,娘你怎么先不说?”
满菊道:“你给阿秋帮忙我当然是没意见的,但就是不行。”
除了阿秋,她可是知道的,梨花丫头每天也跟着去镇上呢。
这就是不行。
周石头见跟他娘说不通,也不争嘴,只想着待会他爹回来,跟他爹说就行。
周五斤回来,一听说这事,就知道媳妇这是什么讲究,只安抚了儿子,明儿只管起早去就是了。
到夜里,却忍不住跟满菊道:“就是一起往镇上去几天罢了,你何至于防成这个样子?这些日子你也相了不少人家了,好姑娘是有,你看哪个儿子愿意点头的?”
满菊不高兴,“张家给梨花说亲的风声都传出来了,你也听到了,人家就要找家里殷实的,拿得出厚实聘礼的,十两八两的咱家是拿的出来,可我就是不乐意这卖孙女一样的样子。”
周五斤便笑,“刘家那姑娘也要十两银子,你怎么不说人家卖女儿了?要我说梨花也不差那刘家姑娘哪点,十两银子怎么不值了?”
“可这不是十两银子就能解决的事啊!张家太麻烦了,总之我是不愿意的!一个村住着的,你又不是没长耳朵,这些日子为着给大房在县里买宅子,还没少折腾啊?听说冬瓜两口子都签了十年的契就为了支八十两银子呢!”
“我可不跟这人家结亲家,太糟心了!”
周五斤还欲再说什么,但满菊已经朝向了里头,一副我已经决定了,你别想左右我的想法,并不打算跟他接着讨论了。
见状,周五斤叹了一口气,也是没办法了,儿子想讨中意的媳妇,可不像他当年那般容易啊。
难,难哟。
满菊虽然嘴上叨叨叨,但到底没阻止周石头跟着一起去镇上。
为此,周石头那是乐得一个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后,赶得骡车都差点没飞起来。
去得路上有周五斤赶着牛车跟着,还算妥当,等去了镇上回来,那一路是嘴巴叨叨叨的就没停过。
宋秋默默往后头坐了坐,这会儿十分觉得自己头上的光有点亮。
张梨花本来没多想的,上次就算宋秋那样问过她,她也没放在心里的。
但这么一路下来,她见识到了石头对她似乎格外的有些热情,跟她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的,也觉磨出味儿来了。
有一个猜想仿佛就差捅破了,这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