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渊随口说出的话,直惊得徐如海一身冷汗,忙道:“大人,大人……”
“还有何事?”唐渊眉头一扬,好似一柄利剑出鞘,目光所及之处尽是剑气。
徐如海心中骇然,忙运行真气防备。
传闻,六扇门捕头唐渊剑法卓绝,不想,竟达到此等骇人地步。
他没见过小剑神林承安、唯我剑宗苏败等潜龙天骄出手,但料想唐渊与之相比,怕也是相差无几了。
一想到此处,徐如海身躯一震,心里畏惧更甚几分。
见唐渊停下来,徐如海急道:“此中隐情颇深,还望大人能给在下一个辩解的机会。”
唐渊一想,也没重新坐下,背负双手瞧着徐如海淡淡道:“你说,我听着。”
徐如海暗暗舒了一口气,平复紧张情绪,此时他额头冒出冷汗,后背衣衫也被汗水打湿。
抄家灭门啊!
谁能想到会这么严重。
往年,纵然被查到又如何,曹元正一个眼神,他们借坡下驴分润几成利润,这事也就摆平了。
但这位新任捕头,明显是一位油盐不进的主。
他都不敢提分润利益之事。
生怕一时失言惹恼唐渊,又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贩运私盐一事,在下乃是被人胁迫所为,请大人明鉴。”
徐如海心一狠,一脸豁出去的神情,沉声说道。
这时,唐渊才露出饶有兴趣神色,问道:“谁胁迫你?”
徐如海咬牙道:“铁剑门,许洪武。”
唐渊眼睛眯了起来,说道:“你确定不是知道我和许门主之间仇怨颇深,才故意构陷?”
“不敢!”
徐如海道:“许门主以徐某幼子为质,胁迫在下贩运私盐,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邢罗顿时心虚低下头,心里念叨着大人千万不要在意此事。
然而,下一刻他心里便是一沉,愿望破灭了。
“嗯?”
唐渊眉头一皱,目光移向邢罗。
邢罗赶紧踏出一步,躬身施了一礼道:“启禀大人,先前乃是下官失职,请大人责罚。”
不解释,先认错。
这是邢罗摸清楚唐渊性格后,总结出的一套经验,屡试不爽。
果然,唐渊也没有责问,又向徐如海笑着道:“你向本官坦露此事,不一定能保全自己,却有可能彻底激怒许洪武,搭上你幼子性命。都言虎毒尚且不食子,但徐家主所作所为似乎有违此旨啊!”
徐如海听他戏谑的逾期,心知他所言不假,但他混迹江湖数十载,又怎会没有丝毫准备。
许洪武妄图以自己独子威胁他,不得不说是一步妙棋。
老来得子。
幼子对延续徐家香火有着重要意义,他可以去死,但他幼子不能死。
但终归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殊不知,他早早便将尚在襁褓里的幼子调包。
许洪武还以为能以他手中孩子牵制自己,他棋差一招了。
见徐如海神色如常,没有惧色,又不似作伪,唐渊知他早有准备。
这个江湖充满了尔虞我诈、腥风血雨。
任何人都不能小觑。
哪怕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又或是暮霭沉沉的老人,都有可能摇身一变,成为一个夺人性命的杀手。
“徐家主胸有成竹啊。”
唐渊笑了一声,转而沉声道:“徐家主,将事情经过一一道来,若情有可原,本官未必不能网开一面,你徐家自可逃过一劫。”
正愁没办法整治铁剑门,这不正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吗?
“多谢唐大人。”
徐如海心中涌起无比庆幸的感觉,随即便将详细经过说了出来。
“看来这许洪武也在防着我。”
唐渊轻笑着摇头,没来由眉头突然一皱,问道:“为何许洪武贩运劣质粗盐,难道真是去塞北之地贩卖,还是别有他用?”
这句话显然是对徐如海说的。
徐如海摇头叹道:“徐某一无所知,只要一出扶风郡境内,这支商队就不归在下管了,届时自会有人接手。”
“谁接手?”
唐渊轻咦一声,忽然问道:“铁剑门?”
“不错,一直是铁剑门钟齐负责这件事。”
徐如海点点头道。
唐渊摩挲着下巴,沉思了起来,半晌突然抬头喝道:“邢罗!”
邢罗略有分神,被唐渊声音瞬间惊醒。
“大人,何事?”
邢罗站的笔挺,施礼问道。
唐渊问道:“铁剑门以前曾贩运过私盐吗?”
“呃!”
邢罗一时语塞。
说有吧,等于揭露曹元正大人以前徇私枉法、收受贿赂。
说没有吧……
关键,还真有!
“有!”
邢罗如实告知,不敢隐瞒,又小心翼翼道:“但证据都被销毁了,死无对证。”
“那你说,他们有承担数千斤粗盐的实力吗?还是两趟。”唐渊质询道。
“没有!”
邢罗直言,带着探寻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