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野兽临死前绝望的嘶鸣。
“没错,是我杀了苏明烟。苏野,你想知道我是怎么杀了她的吗?”凌丝桐脸上堆着诡异的笑。苏明烟是苏野的命,现在,她要用苏明烟狠狠地捅苏野一刀,唯有苏野痛了,她才痛快。
她痛,他比她痛上百倍。
“我拿着簪子,从身后靠近她,一簪子扎入她的脖子,血飙了一地。她连挣扎一下都来不及,就断了气。可怜呐,临死前她还在傻乎乎地等着她的弟弟接她回家。”
“闭嘴!”苏野猛地掐住了凌丝桐的脖子,俊美的五官扭曲在一起,眼底蹦出凛冽的杀意。
“我把她的尸体扔进了海里,那些饥饿的鱼虾会疯狂啃食她的血肉,直到把她啃成一具骨架。她的骨头就躺在冷冰冰的海底,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再接她回家了。”凌丝桐快意地笑着,“她的魂魄只能在海上飘着,永远孤零零地飘着,找不到回去的路。”
苏野眼底的光芒一点点地碎裂开来,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当中,掐住凌丝桐脖子的五指收紧力道,指甲泛出惨白的颜色。
凌丝桐口中的空气越来越少,双眼向上翻着,面颊隐隐透出青紫色。在她以为自己会被苏野掐得颈骨断裂时,苏野松开了她。
苏野低声笑了起来。
苏野一笑,凌丝桐不笑了,她眼神古怪地盯着苏野,怀疑苏野是不是大受刺激,脑子不清楚了。
死的是他的阿姊,他竟然笑得出来,还笑得这样开心。
苏野笑了一会儿,直起身体,表情怪怪的:“在伏魔岛上,你不
是一直想取代温酒酒么?我给你一个机会。”
凌丝桐被他盯得打了个激灵。苏野用在她身上的那些酷刑,都没有苏野这句话叫她毛骨悚然。她身上无处不痛,但这一句话更像是一把无形的刀,在她的心尖上开了一道口子,冷飕飕的阴风往里面灌着。
“你什么意思?”
苏野转头,看着门外:“进来吧。”
一个披散着长发的怪老头,拄着拐杖,缓步走了进来。老头瘦骨嶙峋,琵琶骨上拖着两条铁链,许是常年倍受折磨,表情看起来阴恻恻的。
“苏少庄主请吩咐。”花无心冲苏野施了一礼。
“剖开她的肚皮,将新制作的霹雳弹缝进去,可以用麻沸散,但只许用一点哦。”苏野的脸上又换上了那种独属于少年时期天真无邪的表情,一面天真无邪,一面说着残忍的话,“我要听见她的叫声,越大声越好。”
“苏少庄主可还有其他的吩咐?”
“留她一口气。”苏野表情阴森地凝视着凌丝桐,“亲眼看着自己的身体粉身碎骨,这种滋味一定很美妙,凌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最后一份大礼。”
“苏野,你、你好狠毒!”凌丝桐脸色变了,疯狂地挣扎起来。活生生剖开肚皮,已经是人间炼狱,他如此毒辣,竟还要她亲眼看着自己死。
可惜凌丝桐挣扎了半天,也是无济于事。花无心走到她面前,手中捻着一根银针,刺入她颈侧的穴道,她的四肢瞬间软了下来,再也使不上半分力气。
“怪就怪,你动了我的阿姊。”苏野指尖轻轻抚了一下她的面颊,“留你至今,也是为了这一天。凌丝桐,能换来我大仇得报,一箭三雕,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最后一日是个阴天,白天秋风呼号,天色黑沉下来后,小雨淅淅沥沥地飘满了天空。
平静的翡翠湖,因着这一场小雨,掀起微小的涟漪。湖中心泊着一艘画舫,画舫上的灯笼尽数被点亮,一片灯火通明,璀璨的光影倒映在水中,犹如水里开出了火红色的莲花。
画舫内隐约传来丝竹之声。
温酒酒懒洋洋地坐在桌前,端起一盏酒,心不在焉地饮着,目光时不时飘向窗外。
游湖是她提出来的。
傅尽欢没有
反对,他叫人租了一艘最大的画舫,请了舞姬和乐师,给温酒酒解闷。
温酒酒还是闷闷不乐。
她以为自己要被做成人偶,自然是不高兴的,前几日还会使劲浑身解数来逗他欢心,企图谋得他的心软,今日一早起来,直接自暴自弃,脸上的笑容都不屑伪装了。
傅尽欢饮尽了杯中酒,顺着温酒酒的目光,望了一眼漆黑的天色。
时间快到了。
这一场春秋大梦,是该醒了。
傅尽欢搁下酒盏,刚抬起头,就见温酒酒摔了手中的酒盏,怒气冲冲地站起来。
酒盏“啪”的碎裂开来的声音,在悦耳的丝竹声中尤为明显,正欢快旋转着的舞姬动作一顿,乐师也跟着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朝着温酒酒望去。
“不听了,太难听了。”温酒酒站起身来,满脸的不高兴,走到傅尽欢身后,双臂展开,抱住他的脖子,无赖地趴在他的背上,“你叫他们都走,我想听你吹笛子。”
舞姬和乐师们看向傅尽欢,等待他的示意。
傅尽欢道:“你们都退下。”
舞姬和乐师们朝他施了一礼,缓缓退出船舱。
温酒酒抬头对小环道:“去将尽欢哥哥的笛子取来。”
小环不等傅尽欢吩咐,点了点头。片刻后,小环捧着一方锦盒行至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