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第二次来见他。他日日困在地牢里,窝窝头是随机给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长时间。
傅司南叫了一声“大哥”后,反应过来,立时改口:“傅尽欢,有种你先放了我,我们单打独斗,使些卑鄙手段,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说过,你应该称呼我为‘大哥’。”
“抢弟弟的女人,你算什么大哥。”傅司南冷哼了一声。
傅尽欢看向跟在他身后的初一,初一会意,走到傅司南身前,道了一声“得罪”,撕拉一声,将傅司南的上衣给脱了下来。
傅司南胸前一凉,脸色黑了一下:“傅尽欢,你又整什么幺蛾子!我告诉你,你别使坏,咱们直接堂堂正正地打。”
傅尽欢抬手,从侍卫手中接过来一条鞭子。傅司南脸色赫然一变,他认出来,那是他的鞭子。
傅尽欢沉着脸,走到傅司南面前,不等傅司南开口,扬起一鞭,打在了傅司南的身上。
傅司南的口中发出一声闷哼,所有的声音都被这声闷哼,堵在了喉咙里。
他的脸色白了白,火辣辣的痛楚在伤口处漫开,他刚适应了这火辣辣的剧痛,傅尽欢又是一鞭子打下来。
傅司南浑身挣动着,破口大骂:“傅尽欢,你这个王八蛋,你凭什么打我,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个冷血生物,你……”
傅尽欢面无表情的一鞭子抽在了傅司南原有的鞭痕上,傅司南的嗓音被这一鞭子抽得变了声,发出“嗷呜”一声尖叫。
他似乎意识到,他骂得越凶,傅尽欢的鞭子抽得越刁钻。他乖乖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这是温酒酒
教他的,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傅尽欢这个坏脾气,跟他拧,受苦的是自己。
傅司南不再骂人,傅尽欢果然不再往伤口上抽。傅司南又诡异地想起温酒酒说过,该求饶的时候就求饶,傅尽欢吃软不吃硬。
他是个男人,求饶也太没面子了,他咬着牙,愣是一声没坑。先前不小心叫出的一声,够丢脸的了。
傅尽欢一共抽了十鞭,十鞭过后,他将鞭子递给初一。初一领着人,离开了暗室。
室内只剩下傅尽欢与傅司南二人。
傅司南浑身热汗淋漓,傅尽欢抽的那几鞭,每一鞭子的力道都恰到好处,疼,但没有流血。
额前滚下的汗珠,将傅司南的发丝打湿,黏在他的脸上。他抬起头来,看向傅尽欢,狰狞地笑了一下:“不打了?”
“长兄如父,大哥打你,是替你长个教训。”
傅司南嗤笑:“我也早说过,你我是双生子,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谁是老大还说不定,你就是占了早出生一时半刻的便宜。”
傅尽欢没接话。
傅司南甩了甩额上的汗珠:“好了,现在你打也打过了,气也撒完了,我们谈谈正事。带酒酒私逃出岛,这事的确是我不对,你要罚,就都罚在我身上好了,我骨头硬,扛打,酒酒她不一样,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经不起你的鞭子,你内力高深,一鞭子下去她就没命了。”
傅司南见他半天不出声,骤然变脸:“你不会真的打了酒酒吧?傅尽欢,你怎么这么粗鲁,就算酒酒她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打她。”
傅尽欢突然嗤笑了一声。
傅司南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傅尽欢变了许多,现在的傅尽欢脸上有各种表情,他会冷笑、嗤笑、嘲笑、还会偷偷躲起来笑,相比往日那个冰雪堆出来的傅尽欢,眼前的傅尽欢多了一丝人气儿,也更叫人捉摸不定。
改变傅尽欢的,无疑是温酒酒。
傅司南暗暗地想,莫不是他和温酒酒逃跑的事,刺激到了傅尽欢?他决定和傅尽欢讲讲道理。
“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讨人喜欢吗?你专横霸道,蛮不讲理,行事从不过问别人的意见……”傅司南刚开口,就见傅尽欢脸色沉了下来,他连忙住了口,决定换个
委婉的表达方式,以免傅尽欢发疯又抽他一顿鞭子。
傅司南清了清嗓子,又道:“就不说大哥你的性子,单说我和酒酒私奔这件事,这件事原是你不对。我和酒酒是两心相悦,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我们早已做了夫妻,是你枉顾伦理道德,棒打鸳鸯,强行拆散我和酒酒。要不是你蛮横□□,强娶弟弟的女人,我和酒酒也不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一走了之。”
什么伦理道德,傅司南原本是没有的,与温酒酒出岛后,四处奔逃,一路上见识到了不少风土民情。温酒酒也与他讲了很多外面世界的规矩,比如,一个女子只能嫁一个夫君,要是改嫁,除非夫君死了,或是与夫君和离,似傅尽欢这般在弟弟成亲前夕,抢走弟弟妻子的,是违背伦理,要被万人唾骂的。
“一人一口唾沫,能淹死的那种。”温酒酒那时的原话是这样的。
傅司南想起温酒酒说的那些话,试图让傅尽欢明白,这件事错误的根源在于傅尽欢。假如傅尽欢肯想通,放过他和温酒酒,一切就皆大欢喜了。
“两心相悦?棒打鸳鸯?”傅尽欢再次笑了起来,这次是嘲讽的笑,看着傅司南的眼神里,带上了一点可怜和同情,“看来我的傻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