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船在海上航行了一夜。
温酒酒一夜无梦,睡得香甜无比,睁开眼睛,天色已经亮了。金色的日光破开云层,在碧蓝色的海面上铺满细碎的流金。
她走到窗边,抬眼望去,除了蓝天,就是碧海,也不知道是行到了哪里。
她离自由越来越近了。
温酒酒心情愉悦地洗漱了一遍,来到用餐区。刚坐下,仆侍呈上今日的早膳。
温酒酒昨夜奔波大半夜,一直未进食,正好也饿了。
早膳是普通的包子和白粥,配上热腾腾的豆浆,一碟子精心腌制的酱菜,香气扑鼻,闻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海上行船对生火做饭有着极高的要求,也只有这样风平浪静的天气,才能启动炉子吃上热食。
包子的馅料有荤素两种,温酒酒咬上一口,鲜美的汤汁滑入喉中,进入胃部,登时感觉整个人又活了一遍。
她抬起眸子,瞧了瞧四周,见仆从三三两两,人影稀少,更是不见傅司南和苏野二人,不由得问了一句:“二公子和苏公子都吃了吗?”
仆侍答道:“回温姑娘的话,二公子今晨去问过,似乎身体有些不适,就不吃了,苏公子在照顾小桐姑娘,也未能及时吃上。”
“给苏公子备上一份,二公子那里我去看看。”温酒酒喝了一口豆浆,说道。
仆侍颔首:“奴才这就去准备。”
温酒酒美美地饱食了一顿,叫仆从准备一个食盒,拎着早膳去了傅司南的住处。昨晚她睡得早,不知道傅司南选了哪间屋子,她找了个正在扫地的仆人,问出傅司南的房间。
傅司南武功高强,鲜有身体不适的情况,他与船上的这些船员、苏野相互牵制,温酒酒还需借他的威慑力,让船顺利抵达海岸,这个时候,他万不能有事。
笃笃笃——
温酒酒抬手叩响傅司南的屋门,过了一会儿,属于傅司南的声音从门内飘了出来,略显虚弱:“进来。”
他听出是温酒酒的脚步声,不用问是谁,就叫她进来了。
温酒酒推开屋门,视线在屋子里扫了一圈,最后在窗畔的一张软榻上找到了傅司南的踪影。
傅司南盘腿坐在软榻上,幔帐垂下来,掩去他的身形,看
他这个模样,大概是在打坐调息。
他和傅尽欢一样,都是冷白的肤色,即使两人常在烈日下练武,也很难晒黑,这大概与天生的肤质有关。
他们两个的母亲名叫做宫瑶,曾号称“江湖第一美人”,原书形容她“明眸皓齿、冰肌玉骨”,且每每形容她肤色白皙时都离不开“肌肤胜雪、吹弹可破”的修辞。
不可否认,兄弟二人都继承了母亲的美貌和肤质。
此刻傅司南白皙的皮肤,像是铺上了一层霜雪,既苍白,又病弱。
他的眉间堆着几分不适,尽管他已经在极力掩盖这些不适了,听见温酒酒的脚步声,他睁开眼睛,对上她的眸光。
“二哥哥,听他们说你身体不适。”温酒酒走到傅司南身前,将食盒搁在一旁的桌子上,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松了口气的模样,“没有发烧。”
“我没事,只是有些晕船。”傅司南张口,隐隐又有些干呕的迹象。他方才趴在窗畔,连胃汁都吐了出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幸而没有被温酒酒撞见。
“我给你倒点热水。”
傅司南苦笑一声:“我自诩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都打不倒我,居然栽在了晕船上。”
温酒酒捧着热水递给他,好奇问:“从前二哥哥上岛时,没晕过吗?”
傅司南抬手,接了她递过来的杯盏:“我初次上岛时还小,那时不记事。”
温酒酒一愣,才想起按照原书的设定,他和傅尽欢一直住在伏魔岛,他上岛时是几岁来着……
温酒酒努力回想着书中设定,约莫是一两岁左右吧。他们的母亲死于难产,死前曾和傅南霜决裂过,若非如此,也不会在生产时无人照料,丢了性命。
傅南霜对宫瑶有怨恨,自然不会善待这对双生子,双生子不记事时,就被丢到了这座孤岛上。
温酒酒低声叹了口气。
仆从按照温酒酒的命令,将早膳送去了苏野的屋子,苏野留下了早膳,坐在桌前,目光沉沉地等着小桐苏醒。
小桐后脑勺那一处伤他检查过了,伤不重,出手的应当是个普通人。
跗骨钉的折磨又加剧了几分,兴许是和他昨夜奔波有关,他按了按胸腹,纾解着那犹如刮骨的痛苦。
小桐缓缓
睁开了眼睛。
苏野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小桐自喉中发出一声嘤咛,撑着手肘坐起,乍一见了神色阴郁的苏野,大吃一惊:“苏野,怎么是你?这是哪里?”
苏野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淡淡道:“这是出海的船。”
“怎么会,我明明记得……”小桐心头闪过一丝兴奋,她成功了。
“记得什么?”
“我……”小桐话音一顿,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露出痛苦之色,“我的脑袋怎么了,好疼。”
“是谁打伤了你?”
“我被打伤了?”小桐皱着眉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