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好渴”,毫不客气地抢走傅尽欢手上的茶盏,一饮而尽。
傅尽欢眉间划过一丝无奈:“你又去哪里疯了?”
“酒酒的嫁衣缝好了,绣娘拿来给我看,我瞧了大半天,不是很满意。嫁衣这一辈子才穿一回,而且是穿着做我傅司南的新娘子,自然是要顶好的,我便与绣娘详细说了一遍,打回去叫她们重做,方才我又突然想到,大哥你前些年不是得了一些成色极好的珍珠么,我想拿来缝在酒酒的嫁衣上。”傅司南开口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语气不带停歇的,说着,他又渴了,将手中杯子递给小桐,“去,给我倒杯茶。”
小桐接过空杯盏,小跑着去沏茶。
“要多少颗?”傅尽欢问。
“她叫酒酒,就九十九颗吧。”傅司南说起温酒酒,眼睛里的神采亮了几分,“我要她做世上最风光的新娘。”
“叫人通知库房便是,此事不必再与我说。”
“还有一事……”
“何事?”
傅司南走到傅尽欢身后,伸出双手,替他揉着肩膀:“两年前,父亲送给大哥一颗夜明珠,那珠子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我寻思着,留在大哥这里也并无什么大的用处,不如大哥一并赏了弟弟,给酒酒夜里照明用。”
傅尽欢一怔。自从傅司南进门后,话里话外,句句都不离温酒酒三个字。
傅司南又道:“还有,我听说大哥这里藏了一颗红宝石,有鹌鹑蛋那么大,正巧给酒酒的做的凤冠上缺了颗这么大的珠子,大哥如此大方,定会成人之美的,对不对?”
傅尽欢:“…
…”
傅司南挠了挠头。怪他平时一心扑在练武上,不比傅尽欢,喜欢收集那些个玩意儿。他想送点礼物给温酒酒,想了半天,最后只雕出一只不值钱的木头兔子。
这次是他与温酒酒成婚,新婚之夜,他想送点像样的礼物给温酒酒,做他们之间的定情信物,思来想去,他什么值钱的也没有,才打起傅尽欢小金库的主意。
傅尽欢打开抽屉,取出一只盒子,递给傅司南:“这是库房的钥匙,想要什么,自己去取,拿完记得录入在册。”
“谢了,大哥。”傅司南笑吟吟地接过木盒子。
小桐捧着新沏的茶,走到傅司南身前:“二公子,您要的茶水。”
傅司南说得口干舌燥,正巧渴了,他放下手中的木盒,伸手取茶盏,瞧见她袖口里半露出一物,上面隐约有个“酒”字,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
小桐眼底闪过一丝古怪的光芒,立时将同心结往袖子里藏了藏,看向傅尽欢。
她是故意将同心结放在袖口位置的,恰好让傅司南瞧见一个“酒”字,傅司南心里眼里都是温酒酒,酒这个字,逃不过他的眼睛。
“大哥,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傅司南只是性子直了些,并不迟钝,小桐暗示得那么明显,他当然看得出来有猫腻。
“你先冷静下来。”傅尽欢皱了皱眉头。
“大哥不说,你说。”傅司南见傅尽欢不答,瞪向小桐,眼角登时堆起三分煞气。
小桐垂下脑袋,战战兢兢道:“二公子,奴婢、奴婢……”
“东西给我。”傅司南听她支支吾吾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耐烦地朝她伸出手。
小桐从袖口摸出同心结,瑟瑟发抖递予傅司南:“这东西是奴婢在姑娘的屋子里发现的……”
傅司南一眼就瞧见了同心结上的“岚”和“酒”字。
同心结,永结同心,上面又绣了穆云岚和温酒酒的名字,就算是个傻子,也能看得出来这代表着什么。
傅司南猛地合起手掌,用力攥着同心结,力道之大,几乎将其碾为齑粉。他面色阴沉地问道:“你刚才说,这是在哪里发现的?”
“姑、姑娘的屋里。”
傅司南冷笑一声,拂袖转身,头也不回
地走了出去。
“司南。”傅尽欢的声音从身后远远飘来。
温酒酒刚回到留仙居,一只黑白相间的兔子从草丛里钻了出来,一蹦一跳,蹭到她脚边。
这兔子在她这里养了一段时日,已经养熟了,跟小狗似的,会自动来找她玩。
温酒酒蹲下身,将它抱在怀中,揉了揉它的肚皮:“二蛋应该饿了。”
“二蛋?这名字真有趣。”苏野伸手捏着它的两只长耳朵。
兔子不喜欢苏野的碰触,往温酒酒的怀中钻去。苏野偏偏与它较劲上了,捏着它的耳朵不放。
他平时总是阴郁深沉的,唯独与兔子较劲时,眼睛里泛着几分少年时期独有的天真烂漫。
温酒酒瞧他已经习惯身体里的跗骨钉,至少表面上,不似昨日表现得那么痛苦了,稍稍放心。
跗骨钉的存在,的确一夜之间夺走了属于少年的朝气,他现在动作迟缓僵硬,连抓只兔子都费劲。
温酒酒将兔子塞进他怀中:“我去拿点胡萝卜给它吃。”
刚转身,瞧见傅司南疾步从院外走来。
温酒酒见他神色阴寒,满身杀气,心头腾起不好的预感,尚未来得及想好应对之策,傅司南已经行至她身前,二话不说,弯身一把将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