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看,“我刚挤进来,解元你这次还是第一吧?……哦,第二啊。”
安从凤,“……”
对方笑,“第二也好啊,这么好的名次!虽然第一是我同窗苏婉,但你也不差,你第二。”
“婉子是有点本事在身上,这次竟然考了第一!哦,解元我不是内涵你这次考了第二没本事哈,毕竟第二也不容易是嘛,拼了老命了吧。”
拼了老命都没考过苏婉,堪堪得了个第二……
这人的每一句话,都恰到好处地踩在安从
凤的痛处,反复碾压。
安从凤捶在身侧的手指紧攥成拳,僵硬地脸上挤不出半点儒雅笑意。
尤其是这种情况连续发生了好几次。
以前安从凤最得意的事情便是她才来京城几个月,很多人不仅听过她的名字还认识她。
此时安从凤想法跟之前截然相反。
“嗳我踩着谁了?”有一人回头,“安从凤?解元啊!这次第几……嗨呀,第二啊!恭喜恭喜!”
安从凤眉心跳动,僵硬地回,“多谢。”
她正想出去,就被人从后背挤了一把,那人转身道歉,“安从凤?!”
安从凤,“……”
安从凤深呼吸,趁对方开口之前,微笑说,“你认错人了,我不是。”
记
“啊,认错了啊。”那人还挺遗憾,安从凤刚松了口气,就听那人继续说,“安从凤好像这次考第二啊。”
安从凤脸色黝黑。
要你们管啊!关你们什么事!
她绷紧下颚,冷着脸朝人群涌动的方向看去,就看见苏婉跟苏虞等人。
她跟这几人果真八字不合,要不是她们过来,自己本来可以不用这么难堪,
晨光微熹中,几人却拎着灯笼,要多显眼有多显眼,生怕旁人看不见是她们四个。
苏虞一展折扇,甩着灯笼伸手将苏婉护在胳膊后面,吆喝道:“仅能远观,谢绝乱摸。”
白妔跟吴嘉悦像是侍卫一般,护在苏婉身边。
苏婉双手遮脸,“……大可不必如此。”
这还是个会元,她要是考上状元可还了得。
白妔悄悄说,“趁能出风头赶紧出,人生这种时刻能有几回。”
吴嘉悦点头,示意苏婉看前面的苏虞,“幸亏第一是你,这要是苏虞……啧啧,她得在出场之前,先买两盘炮放一下,然后在唢呐跟锣鼓班子中,让百十来人给她打灯笼,最后万众瞩目缓慢入场。”
苏婉想了一想,是她姐能干出来的事情。
苏虞要是第一,她能把自己跟那杏榜摆在一起,供人观赏跟收费拥抱。
前方开路的苏虞果然开口,“你们要是实在想摸,一次五文。拥抱的话,一次十文。会元提笔留名,笔墨纸砚自带,一次十五文。”
不远处的安从凤眼里露出讥讽,甚至不屑跟看不上她的作为。
掉钱眼里了吧?傻缺吧她,谁会花钱干这种蠢事。
结果苏虞话音刚落,就有人喊起来:
“我来我来,我有碎钱我先来,从五文到十五文的,我都要!嘿嘿,正好赚了银子!”
“还有我,咱们是先摸还是先交钱,哪里收费?”
“你们让开,我请苏婉回家吃饭,大苏,咱俩这关系,就不能优惠点?”
安从凤,“……”
安从凤一时间觉得胸口闷
堵到爆炸,各种难听的骂人脏话都有,她特别想质问批卷官:
凭什么,凭什么这几个不入流的“圈钱地痞”可以考这么好?
尤其是苏婉,她有什么资格得第一?
安从凤甚至怀疑这榜单,是不是长皇子私下做了手脚,硬是把苏婉提了上去。
其实这群人哪里是单单冲着苏婉去的,她们既是想凑热闹,也是想在苏白苏吴几人面前混个脸熟。
得了会元,不管将来能不能得状元,苏婉都已经是大半只脚踏入朝堂,跟她们走近一些,不是坏事。
何况对于这些愿意付钱的学生来说,几乎都是太学院里的同窗,花了几文钱给自己抬面儿,赚大发了!
以后往外讲,便可以说,“苏婉,我同窗,她夫子是谭博士,师公是长皇子,懂了吧。”
安从凤若是不把第一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这会儿的选择跟这些人一样,上前不经意的混个脸熟。
可如今利益相冲,她便看不得苏白苏吴四人小人得志的做派。
安从凤脸色阴沉,已经在想,自己如果得了第一该多好,这第一凭什么不是她的!
就在她呼吸沉沉,就在快要失去理智之时,耳边忽然传来赵锦钰的声音,“唔,让我看看好姐姐是不是考了个会元。”
记
他声音也不大,甚至是轻轻的,像羽毛一般。但落在安从凤身上,却重如千斤,压得她一时间都不敢扭头看赵锦钰。
安从凤身形僵硬,怔在原地,后背莫名生出冷汗。
她还是头一回产生这种不知所措的慌乱情绪。
有一次,她险些弄大一男子的肚子都没这么慌过。
毕竟跟那次比起来,这事关于她的前程,关于她能否彻底搭上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