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联,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亏不能她自己吃。
于是在掌院的忽悠下,翰林院大学士上门求对联,然后——
不仅空手而归,而且走的时候还两袖空空。
翰林院大学士,“……”
她站在门口,嘶了一声。来的时候,她腰上还配着古玉,怀里揣着珍藏的古籍孤本,如今走的时候,腰上没玉怀中无书。
这亏,不能她自己吃,不然显得她多傻。
于是,翰林院大学士又跟礼部尚书聊了两句。下午,站在谭府门口对着对联感慨叹气的人,就换成了礼部尚书。
礼部尚书,“……”
让她好好想想她还有哪几个好友。
要么说大家是朋友呢,想法都一样——
能坑一个是一个。
而司牧这个还在生病的晚辈,不知不觉中收到好些长辈“送”的礼物,也算享受一把孩子该有的过年乐趣——
收礼物。
尤其是司牧只病了一日,除夕这天就已经能活蹦乱跳,只不多对外声称依旧是还有余烧,但问题看起来不大。
他大病初愈,老太太让人把礼物抬上来。
司牧有一瞬间是傻眼的,“她们为何要送我礼物?”
“谁知道呢,”老太太装傻,“一听说你生病,非要送你东西拦都拦不住。”
司牧,“……”
听起来不太像,他的朝臣不是这样蠢善的人。
老太太道:“你挑挑拣拣把喜欢的都留下,剩余的回头我送给阿橙跟阿柚,算是今年的新年礼物了。”
旁边正在批改策论的谭柚,“……”
除夕这日,谭母也没能回来,不过老太太依旧是让人做了一桌子菜。
中午吃菜,晚上围在一起吃火锅,饭后四个主子轮流对弈,面前放
着堆金瓜子为赌注,边娱乐边守岁。
几场厮杀下来,司牧跟谭柚面前的金瓜子数最多。
瞧见老太太挑事的眼神扫过来,司牧立马表示,“今天我跟阿柚不比,难得过年,我要歇歇,不想费神。”
司牧将金瓜子推到谭柚那边,跟她聚在一起。
他笑,“都是阿柚的。”
他主动认输。
每次跟谭柚对弈,司牧都要集中注意力花费心神谋划布局,过于疲惫。
今天除夕,他要好好休息。
老太太轻哼,捡起棋子收起来,“你俩谁是上峰。”
司牧笑,脑袋往谭柚肩上一靠,“那也都是阿柚的。”
连他都是阿柚的。
谭柚侧眸看他一眼,掩下笑意将金瓜子装进钱袋子里,起身走到门口喊花青过来。
“主子。”花青穿的精精神神,满面笑意,凑近了,谭柚就能闻到她身上独属于炮竹的硝烟味道。
她们几个一直在庭院里疯跑放炮竹。
那炮仗裹着雪球,然后点燃,看见炮竹炸开将雪球炸的四分五裂,她们就会发出一阵欢呼声。
硃砂跟胭脂起初只是看,后来也融入进去。
硃砂胆子更大一些,敢弯腰蹲着,伸长胳膊凑上前点炮仗捻子,在炮仗爆-炸前像兔子一样飞快地蹿到胭脂背后躲起来。
胭脂,“!”
胭脂每每都要被吓得哆嗦惊呼,然后再轻嗔着去打硃砂。两人追赶起来,丝毫没有殿前端庄沉稳的模样。
谭柚看她们打闹嬉笑,眼里也染上烟火气,将钱袋子递给花青,“拿去跟藤黄硃砂胭脂分一分。”
花青掂量一下,沉甸甸的,不由目露惊喜两眼明亮,声音清脆地喊,“谢过主子!”
自从跟长皇子在一起,主子更大方了!
花青高举着钱袋子融进几人中,“分金瓜子喽。”
谭柚站在门口,司牧从里面走过来,跟她并肩而立。
“去玩吗?”谭柚侧头问。
司牧蠢蠢欲动,谭柚笑着颔首,“去吧。”
瞧见司牧出来,硃砂立马朝他招手,“主子快来快来,我教您怎么炸泥~”
谭柚站在台阶上往院子里看,看司牧毫无架子的融入进去,看司牧捂着耳朵跳起来躲他脚下的炮仗,看司牧尖叫着跑过来试图往她背后躲藏。
白雪红灯笼的映衬下,他鲜活生动,就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会疯会玩会笑。
老太太跟谭橙坐在里面对着炭盆烤火,老太太剥花生,见谭橙闻声往外看,不由分给谭橙一个花生,笑呵呵问,“羡慕吗?”
人家这对小妻夫成亲大半年了,可没红过脸,日日过的像新婚。
谭橙微怔,一时间也说不出羡慕不羡慕,只是垂眸剥花生。
闲着无事,加上祖孙两人平时也极少能这般闲聊,老太太便道:“我听
老太太把花生塞嘴里,“那孩子的长相,京中想娶他的人可不少。”
如果没有谭橙暗中出手,上回柳盛锦从谭府回去之后,柳慧箐就已经在物色新的目标,这会儿说不定都议亲了。
只是嫁的好不好,不敢说。
谭橙捏花生的手顿住,“您都知道?”
“我什么不知道?”老太太笑,“我还知道他救过你,所以跟司牧商量,帮他一把,将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