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已经不再需要得到她的认同了。
她已经长大,有足够的底气跟自信,所以不需要从别处得到认可,也没必要将自己的功名往外炫耀。
她不再是那个两岁时的吴嘉悦,也不是两三个月之前的吴嘉悦,现在的她,走在一条跟自己截然相反的路上。
吴思圆往后缓慢地靠在椅背上,好一会儿才把胸口那股闷堵酸涩感缓过来。
她深吸一口气,拍着桌子站起来,大声嚷,“好啊好啊,不过得了个区区第三名,尾巴就翘上天了?老娘当初三元及第的时候,也没她这么嘚瑟!”
“她多有本事啊,眼里根本没我这个当娘的,养不熟的白眼狼,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个玩意。”
“既然这样,干脆直接从我吴府搬出去,我府上庙小,已经装不下这么大的菩萨了!”
下人在旁边跟着劝,但越劝吴思圆的声音就越大,大到整个府邸上上下下都能听见,大到满大街都在传吴思圆在骂她家逆女。
众人都在猜测,吴嘉悦怕是在府里住不下去了,按着吴大人这个意思,估计要将她逐出家门。
毕竟吴嘉悦得了功名后只顾着跟好友庆祝,连亲娘都不在乎,而且她跟在谭柚身后,不摆明要站长皇子吗。
以前是个纨绔还算罢了,如今一旦有了功名,牵扯到的东西可就多了。
家里有这么一个跟母亲和家族立场相反的逆女,哪个当娘的能不生气。
有人甚至说吴嘉悦糊涂,离开吴府,离开吴大人,离开吴府嫡长女的身份,她在外面什么都不是。
那谭柚苏虞等人再好,也不是亲的啊,到底还是血缘关系最为近亲。吴嘉悦怎么就不能服个软呢,亲娘俩哪有隔夜的仇?
可吴嘉悦没打算服软,她中举的当天,就已经开始在外面物色新的住处。
这事传到宫里,司芸把玩白玉麒麟的手微微一顿,垂眸笑着说,“母父之爱女,则为之计深远。”
她缓慢摇头,“啧啧,吴大人这些年当真没少听戏,如今自己还扮上了。”
司芸说话的时候,赭石站在边上伺候不敢说话,直到外面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传来。
赭石扭头看过去,是小皇女司桉桉来了。
司桉桉今年四岁,生的极像司芸,白玉团子一样,格外讨喜好看又机灵乖巧。
“母皇。”司桉桉声音脆甜的喊。
司芸这才将白玉麒麟放下,弯腰将女儿提溜起来坐在腿上,笑着捏捏她的小脸,“又跑去哪儿疯玩了?”
“没有,桉桉看书呢。”司桉桉心虚地眨巴眼睛。
她刚才在御花园跟硃砂和松狮一起玩,差点玩疯了,然后听说母皇喊她,这才依依不舍的过来。
司芸就这一个四岁的女儿,她子嗣极少,少到一共才三个孩子。一个女儿,两个儿子,小的那个才四个月。
明年开春大选,宫里进新人,也许到时候会好很多。
“赭石,去给小皇女拿些糕点过来。”司芸头都没抬。
赭石应,“是。”
他是皇上身边伺候的人,是离司芸最近的那一个,但有些事情,他也需要回避。
等殿内只剩下母女两人,司芸才挠了挠司桉桉的咯吱窝,捏她鼻子,“小机灵鬼,连母皇都骗。”
司桉桉咯咯笑,在司芸怀里扭来扭去,躲开她挠自己痒痒肉的手,鲤鱼打挺一样挣扎,“哈哈哈母皇我错了哈哈,我以后不敢了哈哈。”
“当真不敢了?”
司桉桉都快笑出眼泪了,“真的真的。”
司芸这才说,“那母皇让你送给小舅舅的糖果子,你是不是都自己偷偷吃了?”
“没有没有,桉桉都送了的。”司桉桉举手保证。
她是想吃,但母皇说小舅舅更喜欢吃甜的,吃了她送的糖果子会更喜欢她,司桉桉这才忍痛割爱,每每见到司牧都会送他一块糖果子,希望小舅舅永远喜欢她。
司桉桉掰着手指头数,“我上个月,见了小舅舅三次,送了三块。这个月只见了一次,送了一块。一共四块。”
瞧她不像说谎,司芸满意地捏捏她小脸,“桉桉真棒,不愧是母皇的好女儿。”
司桉桉瞬间开心地笑起来,她挑着捡着将有趣的事情说给司芸听,跟母亲分享自己的快乐。
但司芸抱着腿上的司桉桉,凤眼微垂,掩住眼底神色。
秋闱放手的结果便是新税一事有所松动,若是春闱还这般由着司牧来,那将来朝堂上哪里还有她说话的地方。
司芸叹息,摸着司桉桉的小脑袋,“你小舅舅怎么就没你听话呢?”
她说,“不听话的孩子,吃的糖是苦的。”
司桉桉摇头,“桉桉听话,桉桉可听话了。桉桉跟小舅舅要吃天底下最甜的糖~”
司芸只是笑。
如今吴思圆有脚踏两只船的可能,看来自己有必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她。吴家倒是打的好算盘,可这天下事情,岂能皆如她意?
司芸捏着司桉桉软软的小肉手,到时候就要看看,在她吴思圆心里,是那“逆女”吴嘉悦重要,还是吴家整个家族的前途更为重要。
而司桉桉跟后宫里的吴贵君,便是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