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过来,生怕一看见谭母就控制不住情绪,到时候母女俩在谭柚大婚时抱头痛哭,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老太太倒是笑了,“一个两个的,出息。”
司礼本来定的是吴思圆,结果新政一事闹完,谭家不开口,吴思圆更不想来,于是司礼换成现在的司礼。
不是高官,不是权贵,也不是富商,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嗓门贼大贼会说吉祥话跟讨喜话的人。她用她的妙语连珠,让这场拜堂拜的热热闹闹,连谭母都觉得实在是哭不出来。
三拜之后,送入洞房。
谭柚是不能去的,司牧被人簇拥着进入新房的时候,院里婚宴已经开席,她得跟着谭家长辈去招待来宾。
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老太太长袖善舞,将每一个人都能照顾到,这便是她的本事。相比之下谭母就不行了,她只在亲戚那桌喝,就这还喝不过。
反正她也不留在京城,迟早要回她的青水省,不需要在酒桌上去应酬。
可谭橙跟谭柚就不行了,两人在京中做官,很多人都需要借着今天这个场合去认识跟打招呼。
谭母站起来喊,“不能喝的坐我这桌,咱们吃菜!”
谭母觉得这可能就是她没办法留在京城做官的原因,连喝酒都不行。
她这么一吆喝,还真吆喝来一桌只吃不喝的。几人还特别要脸面,举着茶杯说,“咱们以茶代酒,心意到了就行,不跟她们一样喝得烂醉丢了脸面。”
谭母指望不上,这时候就靠花青跟苏虞她们了。
花青贼能喝,跟在谭柚后面,来多少她都行。
苏虞等人跟着做替补,万一花青不行她们再上。
宴席这边热热闹闹,新房那边也不差。
男眷们没坐桌的都跟着去新房了。
那可是长皇子啊,是男人中的佼佼者。不光身份尊贵,还格外有本事。男眷们平时想见见又害怕,今个总算得了机会。
他们跟在谭主君和沈氏后面进入新房。
司牧坐在床上,听见声音疑惑地顶着盖头抬头朝门口方向望过去,软软地问,“胭脂,是阿柚吗?”
胭脂还没开口,沈氏便柔声回他,“柚子在外面应酬,待会儿才会过来。”
沈氏还没见着司牧的脸呢,光听这声音心就软了。谭家两个都是女儿,天知道他跟谭主君都想要一个乖乖软软的儿子。
可惜两人身体都不是那种好生养的,这才作罢。
沈氏身后,男眷们彼此交流眼神,满眼欢喜。都说长皇子犹如罗刹恶鬼,但光听这声根本不像!指不定是有人谣传。
胭脂弯腰在司牧耳边跟他介绍来的是谁,以及他们为什么过来。
男眷们也有他们入洞房的流程。
下人端来一个托盘,上面白瓷小碗中放着一个滚圆白嫩的大饺子。
谭主君跟沈氏递眼色,示意这事由他来。
沈氏站在司牧旁边,柔声说,“殿下别紧张,你尝尝这个饺子,它生不生。”
司牧撩起盖头一角,低头咬了一口大胖饺子,白净的小脸瞬间皱巴起来。
他不知道什么意思,没人告诉过他,所以哪怕难吃,司牧还是吞咽了。
幸好他咬的口小,不然这会儿肯定要吐出来。
沈氏跟众人看司牧咬饺子,然后再看着他——吞下去。
他们愣在原地。
沈氏连忙让人把清水端过来给司牧漱口,笑着说,“傻孩子,不是让你吃的,是问你生不生。”
重点在后面几个字。
司牧漱完口才苦着脸说,“生。”
饺子根本就没熟。“生的好,”有个男眷笑着拍手,“殿下说生。”
其他人跟着起哄,“殿下既然说生了,那就多生几个!”
谭主君跟沈氏却不搭话,只是笑着听。他们都没能为谭府开枝散叶多多增加人口,自然也不能要求司牧这么做,何况对方贵为长皇子。
沈氏道:“咱们也去入席吧,让牧儿卸妆洗漱。”
谭主君招呼,“大家跟我走,屋里已经摆好了席。”
众人陆续出去,沈氏留在后面。
他弯腰柔声跟司牧说,“牧儿若是饿了,尽管唤人去给你做些吃的,咱家没有不能吃饭的规矩。”
司牧能感受到沈氏称呼的变化,顶着盖头昂脸看他,“好。”
他盖头不厚,但顶着盖头却看不清人脸,只有个模糊的轮廓。
沈氏这才出去。
他走后,胭脂硃砂伺候司牧洗漱换衣服,毕竟待会儿谭柚回来便有可能圆房,两人不可能顶着一头的装饰跟满身的汗困觉。
硃砂小声跟司牧说,“主子,谭家的主君跟侧君长得都好温婉漂亮,但谭翰林的五官更像她娘一些。”
“人也很温柔细心。”胭脂颔首赞同。
司牧半靠在浴桶中,水没过胸膛,白净的小脸被水蒸的红扑扑的,连平时带着锋利感的凤眼都水蒙蒙的,透着湿气,“可以了吗?”
“不行,多泡一会儿,会更香。”胭脂往桶里撒花瓣。
司牧抬起手臂嗅了嗅,是有花香,“那多扔点。”
胭脂跟硃砂笑。
司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