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长女谭橙吗,怎么这会儿变成谭家庶女谭柚了?
谭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不对劲,大步往前走。她本来为了躲司牧,一直站在不显眼的地方,这会儿意识到可能出事了才往前挪。
吴大人她们更是跟在谭橙身边,她们猜想的果真不错,司牧要对谭橙用阴招,要不是她们严防死守,谭橙就被刚才那个宫侍叫走了!
这会儿几人来到跟前,才看清站在路中间的谭柚,以及她怀里的长皇子。
谭橙脸色一白,下意识就要上前去拉谭柚,却被身边眼疾手快的谭老太太拦住。
老太太不动声色冲她摇头。如今情况不明,先看看再说。
而吴大人等人愣在原地,跟紧张担忧谭柚的谭橙不同,吴大人她们惊喜到差点鼓掌欢呼跳起来。
好家伙,长皇子跟谭家庶女搞在一起了!
一个庶女,哈哈哈哈哈庶、女。
真是天助她们啊。
只要不是谭橙,吴大人绝对支持祝福甚至极力促成这门婚事。别说一个庶女,就是十个庶女也翻不出浪花来。
吴大人等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舒了口气,心里悬了好些天的大石头瞬间落地。
若不是有所顾忌,她们都想把酒水果子端过来,边吃边看。还吃什么宴,这场面光看着就够她们饱好几天的了!
而群臣对面,太君后在看见对面程平妤的时候,眼皮重重一跳,随后看向谭柚怀里的人。
太君后抽了口凉气,攥紧巾帕快步过来,“牧儿。”
柳贵君眸光闪烁,捏着袖筒脸上及时露出关心神色,随着皇上往前走。
太君后的目的是将司牧嫁给程平妤,柳贵君倒是无所谓。司牧莫说委身谭柚,他要是随便委身一个侍卫,那更好,反正司牧不能如愿就行。
司牧他倒霉了,柳贵君才觉得痛快。现在他看着衣衫整齐的司牧,心头竟阴暗的生出些许遗憾。
怎么没当众露出丑态呢,倒是白瞎了被这么多人围观。
皇上出声问谭柚,“这怎么回事?”
谭柚揽住司牧的手臂,将司牧的脸往自己怀里歪,眸色平静声音淡淡,“殿下中暑了,正好被我遇见。”
中暑?谁信啊!
皇上信。
“朕这弟弟体质就是弱,”皇上皱眉扭身喊,“还不快去叫御医!”
太君后脸皮却是一紧,柳贵君上前两步说,“既是中暑,那快把衣服掀开通通气,别闷着长皇子。”
他伸手过来,谭柚抱着司牧不动声色躲开,“衣服轻薄,通气又遮阳。”
柳贵君被拂了面子当众被拒,脸色顿时冷下来,抬眸多看了谭柚两眼。
谭老太太这时候才慌不迭上前,仿佛刚刚赶到,而不是站在边上看了半天。
她先跟皇上和太君后行礼,随后才道,“还是先让长皇子看过御医再说。”
太君后道:“那快送去琉笙苑里。”
他说着就要让皇上从谭柚怀里接过司牧,“快抱你弟弟进去。”
让个外人抱着算怎么回事。
司芸这才反应过来,看向谭柚准备伸手,“让朕来。”
“皇上,”谭柚开口,“殿下说,要去勤政殿。”
太君后皱眉,“琉笙苑离的最近,去什么勤政殿。”
事情没成,太君后心里有些慌,总想着把司牧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看着,好像这人若是进了勤政殿,就会跟入水的鱼儿游走了。
太君后攥紧手中巾帕,冷着脸道:“这事你做不了主。”
谭柚抱紧怀里的司牧,在他清醒前,并不打算将他交给任何人,“可臣既然答应了长皇子,便要做到。”
太君后这才正儿八经地看向谭柚,“那你可知你在同谁说话?”
这便是打算用皇权施压了。
谭柚一身白衣,腰背挺直,打横抱着司牧站在众人中间,衣袍无风自鼓一般,神色不卑不亢,声音平和有力,“无论臣此刻在跟谁说话,都不影响臣信守承诺。”
谭柚看着太君后,“于臣而言‘一言许人,千金不易’,于国而言‘信,国之宝也,民之所庇也’。”
“若不能去勤政殿,那臣愿一直抱着殿下,等他醒来,也不算臣失信。”
谭柚若是胡搅蛮缠不讲道理,太君后跟群臣拿她倒是有法子。可谭柚把“信”搬出来,一堵就是一群读书人的嘴。
太君后瞪着谭柚,“……”
这倔牛怎么讲起了大道理,这可让他怎么好意思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