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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只是为了送你回来?”

谭柚点头,“心善之人,行的善举。”

谭柚一脸真诚,语气称赞,“长皇子这人挺好的。”

气质干干净净,看书专注认真,说话轻轻柔柔,懂礼又文雅。

“……”谭橙没理谭柚,而是看向花青,“待会儿去吩咐厨房,给你们主子煮碗醒酒汤。”

现在还说着胡话呢。

要是平时,花青肯定对谭橙翻着白眼爱答不理,但今天却老实点头,“好的,是该多喝两碗。”

谭柚,“……”

你们对长皇子有什么误解?

谭橙跟花青也想问谭柚,你对长皇子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谭橙让谭柚回去休息早点醒酒,自己却在府门口站了一会儿。

她背后是谭府,里面的谭老太太作为三朝太傅,掌控着大半个朝堂文臣的话语权,看起来位高权重风光无限,但其中亦有无数艰难跟不易。

朝堂上,长皇子手越伸越长,已经打算对翰林院出手。若不是遭到群臣抵制,不得臣心,这会儿翰林院里都该是长皇子的人了。

他为了把控文臣言论,方便自己行事,竟将主意打到谭府、打到她身上。

假如谭老太傅的嫡长孙女成了长皇子的妻主,那朝堂上的大半文臣不得不配合长皇子行事,哪怕就是不拥护也做不到强力抵制。

三日后的宫宴,便是长皇子为此设的局。

婚事对男子来说极为重要,而司牧却将其用作笼权的手段,可见他对自己都怎样心狠,又何况对别人。

谭橙不相信长皇子今晚是无心的善举,司牧这人步步为营,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深意,他绝对不可能无缘无故半夜在街上闲逛并顺路从谭柚回家,定是有原因。

就像谭橙猜测的那般,司牧大晚上若是没事,怎么可能出现在街上呢。

谭府门口,明黄车帘落下的那一瞬间,司牧原本脸上的笑意顷刻间烟消云散,没留下半点痕迹。

他面无表情,靠在软枕上打量自己圆润粉嫩的指甲,陈述事实,“胭脂,谭家对我防备极重。”

先是滴水不漏一板一眼的谭柚,后是疏离戒备处处谨慎的谭橙。

这俩姐妹有点意思,尤其是谭柚,被低估了呢。

而被司牧叫做胭脂的小侍,坐在边上恭敬地开口,“那殿下您的计划?”

司牧瞧着指甲,凤眼半敛,眼睫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眼底神色。

他轻轻柔柔开口,声音无奈又可惜,“谭家三朝太傅,我本想光明正大的算计谭家嫡长女。可若是明着不行,我也总不能放弃。”

司牧白净的小脸征求意见似的看向胭脂,语气乖巧,“你说是不是?”

胭脂瞬间就懂了,“那奴知道了。”

“还有……”司牧单手支着脸,慵懒随意,姿势极为舒适地靠在软枕里,连声音都染上一股困倦的鼻音,“着人连夜告诉吴大人一声,就说为了吴嘉悦秋闱能有功名,本宫替她挑个老师,监督她功课。”

吓死她们,顺便让那些人消停两日。

胭脂眼里带笑,从马车暗柜里取出毛毯抖开,轻柔地披在司牧身上,“奴这就去办。”

司牧脱了鞋躺在软垫上,脸蹭了蹭柔软舒适的毛毯,满意地闭上眼睛。

他看起来都像是睡着了,但声音却很清醒,带着不屑的笑意。

“她们也就这点能耐。”

还不如谭柚会装。

马车轻缓前行,最后在宫门口停下。胭脂柔声把司牧唤醒。

司牧打了个哈欠,搭着胭脂的手背下马车时,踩着脚凳肩披月色,眼底眸光明亮,饶有兴趣地开口,“胭脂,我想到让谁给吴嘉悦当夫子了。”

他语气活泼轻快,像极了单纯无害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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