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走路啊?”
“没事儿。”珞迦满不在乎的挥挥手,“谢了啊师傅。”
司机闲聊道:“你这男朋友真是,腿伤这么严重都不送你回来!你们这些漂亮小孩就是眼光不好!”
珞迦扬眉:“那不是我男朋友,那是——”
她顿了顿,忽然噗嗤笑出声,眉眼染上笑意,“那是活菩萨。”
珞迦后来每次想到这事都忍不住想笑,这人真跟个横空出世的普渡佛光的活菩萨似的,大晚上的又是带她去医院,又给她叫车还把伞也给了她。
乐于助人的雷锋少年啊。
她一瘸一拐的蹦着上楼,家里没人,她把包随便甩在沙发上,把手机接上电,整个人栽进柔软的床垫里,人上下颠了下,带动受伤的脚踝。
她长长的“嘶”了口气。
痛痛痛痛痛痛!!
怎么喷完药还越来越痛了!!!
她连妆都懒得卸了,倒在床上思绪飘远,就要睡着之际炸耳的手机铃声响起来。
珞迦条件反射蹭的翻身,第二次牵动脚踝,痛到直接冒了冷汗,缓了好一会儿才伸长手臂去够手机。
“喂?”珞迦眯着眼。
“你他妈还知道接电话啊?!不是让你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吗!”陈潜让在那头就是一通吼。
珞迦愣了下,这暴躁的脏话和刚才那个雷锋少年可不相符。
“啊——”珞迦坐起来搓了把脸,又“啊”了声,“我不小心睡着了。”
“你那是睡死了吧,你再不接电话我都要出来找你了。”陈潜让说。
“嗯?你给我打了好几通电话了啊?”
“对啊,刚给司机也打了个,说我瞎怀疑人又不把你亲自送回来,骂了我一通。”陈潜让有点窝火。
珞迦听到他那边门一开一关以及钥匙的声音,沉默片刻后乐了,支着身子坐到床头,“你一直这么红领巾的么?”
“行了,确定你到家就没事了,挂了。”
“嗯。”她眨了下眼,还是认真说,“谢谢。”
他也不客气:“收下了。”
挂了电话,洗完澡卸了妆出来,珞迦捞起手机,看到微信里有一个好友通信录,来自雷锋少年的。
头像是一副画,珞迦也看不懂,只想竖个大拇指夸高逼格,装逼利器。
只不过雷锋少年的微信名就一点也不装逼了,简直就是大写的傻逼。
两个字。
——“挺帅”。
“……”
珞迦轻嗤一声,倒头睡觉。
后来那天之后她甚至以为那个少年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红领巾雷锋少年是这么想遇就能遇上的么!
直到又看到了躺在好友列表的那个头像以及名字。
-挺帅。
简直不忍直视。
珞迦看不下去,给他改了个备注——雷锋少年。
-
后来珞迦也没找他聊过天。
最后到舞蹈表演上台那天她脚也还没好,更肿了一圈,可她站的位置是主角,没法找人替,她也不想别人替她,于是咬着牙上场。
索性表演很成功,没拖后腿。
只不过一下后台就直接倒了。
“珞迦!快来个人!!”李穂一把托住她没让她栽在地上。
大家都知道珞迦是个为了跳舞不要命的,腿肿成那样都坚持了这么久,换做别人估计都忍不了这痛早歇在床上了。
他们跳舞大多是因为兴趣,而珞迦是为了生存。
刚才还在台上做了好几个跳跃动作,现在才痛晕也是不容易了。
珞迦再次醒来是在医院。
李穂坐在旁边,告诉她比赛拿了一等奖。
珞迦在医院休息了一天后才回家,穿过小巷,廊道里又被对面那大爷放了辆又大又破的自行车,几乎走不开路。
她侧身走过,开门。
屋里是亮的。
喝醉酒的女人就坐在椅子上,斜她一眼:“总算知道回来了。”
阴阳怪气的。
珞迦不理,把钥匙挂在入门用钉子充当的挂钩上,刚要回卧室女人又狠狠拍桌:“你现在是真不把我放眼里了!”
“我问你昨天干什么去了!?”
“有事。”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珞迦!我问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你才几岁啊?你知道男人是什么样的吗?”
女人歇斯底里的,眼都红了,“你现在就知道夜不归宿了,你怎么这么贱!”
珞迦压着火,从帆布包里拿出那叠刚拿到手的比赛奖金,重重拍在茶几上,瞪着女人:“要喝酒就买酒喝去!别整天找我茬。”
她说完,重重甩上门进卧室,嘭一声响。
躺在床上,看到书架上那本《斯通纳》
珞迦记得里面有一段关于爱的描写。
——斯通纳还非常年轻的时候,认为爱情就是一种绝对的存在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如果一个人挺幸运的话,可能会找到入口的路径。成熟后,他又认为爱情是一种虚幻宗教的天堂,人们应该怀着有趣的怀疑态度凝视它,带着一种温柔、熟悉的轻蔑,一种难为情的怀旧感。
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