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瞒的真相。
“能把过去的家具不伤分毫地拆分开,再‘翻新’的木匠,可不是大路货。”她笑容微冷。
曾炜一口蛋糕哽在喉咙口,直愣愣地望着李新城,眼皮像条死鱼般直翻,两只手伸在半空乱舞,“水,水,给我水。”
肖长林手中的茶杯刚端起,沈俭安抬胳膊挡住,冷笑着端起他那杯刚倒的热咖啡,一把揪住曾炜的后衣领,拖到大炕外,手中的咖啡毫不留情地从他张开的嘴巴里灌下去。竟然敢在他面前演戏,骗取他的同情心!
曾炜没提防住他来这招,咖啡一下呛进气管里,咳得脸上颈子里全是,有不少直接淌进薄毛衣内。
“你干什么?”他艰难地爬起来,一边咳,一边仰起头,怒目而视。
沈俭安无视他恶狠狠的目光,看向李新城,没啥诚意地道歉,“不好意思,把褥子和地毯都弄脏了。”
“擦擦就好。”李新城不在意地摇摇头,往新煮的咖啡里加方糖牛奶,“我知道你们的双胞胎,关系再糟糕,你心里面依然把他当成最重要的兄弟。即使他和你势同水火,恨不得你去死,好把,”
她的手指捏住银勺,轻轻搅动咖啡杯里褐色的液体,“曾炜,想死,不要拖上我们。”
“你不欠他。”李新城抬头,目光灼灼地注视曾炜躲闪的双眼,“他的身体,是他自己搞垮的。”
曾炜闭上眼,咬住下唇,从齿缝里挤出悲伤的话语,“我从没顾虑过他的心情,一直在他面前炫耀。那时候的我,真的很讨人厌。明知道他身体不好,学校的课间操都不做,只一个人留在教室里看书做作业,我还在他面前说自己参加校队,要带着队伍夺得冠军,我还要他到现场,看我踢球……”
“现在回想,那个时候的我,真的很恶劣。我所有的荣耀都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所以你愧疚,你纵容他针对你的所有恶意,连带和你交好的人,也备受敌视。”李新城冷冷打断曾炜的自怨自怜,手中的银勺丢在卷起褐色浪潮的咖啡杯,发出清脆的声响,“你想死,是你的个人自由。但请你别连累我们这些,与你们兄弟恩怨毫不相关的外人。”
“我这人向来小心眼,不喜欢被人一再算计或是利用来做挡箭牌。”
沈俭安不断点燃手中的打火机,蓝色的火苗跳跃闪动,数十次之后,他关掉打火机,直挺起腰身,面无表情地挑起眉梢,“新城,我们的计划似乎得提前了。”说这话的同时,他有意盯视露出惊讶表情的曾炜,看到他在意料之中的态度,沈俭安双手按在炕桌面上,“在此期间,他最好留在你家做客。”
“阿林。”李新城轻唤一声,端起咖啡杯,慢慢啜饮。
“俭安。”肖长林胳膊一伸,和沈俭安俩人一左一右死死摁住曾炜,从头到脚细细检查,拿走所有可疑的物品,包括手机。
曾炜没有挣扎,乖乖侧着脸趴在大炕上,任由肖长林和沈俭安俩人搜身。
李新城冷然旁观,咖啡杯里见底的咖啡预示着她的心情,并不像她脸上所显示的无动于衷。人是感情动物,相处久了,自然而然会生出一些感情。也许不深,但也不会在听到某些攸关性命的重要消息后,一点情绪都没有。
作为外人,她无法左右曾炜的选择,可也不会坐视自身的利益一再受损。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为别人犯下的错误买单。
她可没这“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