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西厢记”包房的红木大门,听到两个声音你一言我一语的相互嘲弄,过开国和过抗美兄弟疑惑地对看一眼,里面一个声音听着挺熟悉,好像是岳家脾气最好的长孙岳楚风。
俩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往里面一扫,嘴角轻抽,只见贾少君和岳楚风这对隐形的情敌,毫无君子风度地讥嘲对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猪八戒照镜子”。
岳少成皱紧眉头,眼神奇怪地看着这一幕。他大堂哥恋慕的不是李新城吗,他干嘛跟贾少君那嘴巴欠抽的“真小人”过不去,打嘴仗,应该是看不惯贾少君喜欢没事刺两句李新城的特殊癖好。岳少成自以为找到真相,放下心中刚生出的疑虑,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围观贾少君和岳楚风言辞激烈地交锋。
李新城瞥了眼争风吃醋的两大男人,扭头凑到曾宝儿的耳畔,低语,“他的人情不赚白不赚。”
岳家老爷子是少数几个还活着的开国元勋,帝都城里极少有人不卖他家的面子。像他们这样的老人,都是能稳住C国江山的定海神针,真正的“家有一老如有有一宝”。过家为何敬着捧着过老夫人贾采薇,过玉玲和后妈闹得再凶,依旧不顾人笑话,尊她一声“妈”。也就因为贾采薇是过四清的未亡人,遗孀。
孝道两字,足够压得人挺不起背,!自诩书香门第出身的过家,丢不起这个脸。
曾宝儿眼波流转,抿唇微笑,轻声回道:“我听说岳家在铁道部有人。”
她不是不懂变通的人,能走捷径自然会走。何况,这事对岳楚风而言,还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她这边的材料准备充分,打击竞争对手的理由光明正大,岳楚风交代下去的话,就不会让人难做。
官场上的事,也就和过日子相同。你好,我好,大家才好。
曾宝儿是从古代走来的,深谙人与人之间,家族与家族之间的交际学问。现代很多人都把过去那套人情往来视作封建残余,恨不得全部扒拉出来毁之灭之。哪想过,亲亲眷眷,牵来扯去,即便到了国外,也依旧讲究人情关系。
没见西方大学里姐妹会兄弟会各种会盛行,等出了学校,踏上社会,当初加入的团体便是一股最好的人脉!
“那人当年受过岳楚风父亲的恩惠。”李新城倒是晓得中间的缘故,眼角的余光一扫,捕捉到过开国过抗美俩人的身影,到嘴边的话立马咽进肚子,站起来,露出一抹迎客的疏远笑容,“过开国先生,过抗美先生,晚上好。”
曾宝儿见状,也站了起来,笑容温和地问候,“过开国将军,过抗美将军,晚上好。”她的圈子和过家的圈子天差地别,以对方的军衔相称,最不会遭人诟病。
背对着大门坐的岳少成一口水哽在喉咙里,呛了个脸红脖子粗,忙不迭转过身,心虚不已地唤道:“大舅舅,二舅舅,你们来了。”
岳楚风和贾少君停下你来我往的交锋,各自问候,“过大伯(过开国将军),过二伯(过抗美将军),晚上好。”
过开国凝目审视李新城,许久之后,眉关紧锁,沉声问道:“你爸怎么没来?”
“小弟没来,大侄女来了也一样。”过抗美连忙笑呵呵地打圆场。
心里暗道,换做他,也不会来。他在家里位数老二,属于爹不疼娘不爱。老三过援朝性子急躁,经常出言不逊得罪人;老大过开国是过老爷子寄予厚望的接班人,为人最为刚正秉直,说一不二;以至于排在中间的过抗美,自小练就了一身察言观色的好本事。过家三姐妹的脾气同三兄弟的差不离。老大骨子里透着霸道,不喜家中的弟妹,老公儿子不受她的控制;老二外表木讷,内里藏精;老三,爽朗大气,最厌恶人摆布她。和老大闹翻撕破脸,也在情理之中。
过抗美的一声“大侄女”,引得在场人脸上的表情出现不同的变化。
贾少君嗤笑出声,瞅着李新城的眼睛里全是幸灾乐祸;岳楚风神色不动,俊朗的脸庞挂着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岳少成面容尴尬,下意识地观察李新城脸部表情的细微变化。和李新城打了几次交道以后,岳少成深知她的坏脾气,最厌恶有人攀亲带故。
曾宝儿笑得愈发温柔可亲,瞧着过开国过抗美的眼神,透着几分寒意。别人不清楚二十一娘的性子,她如何不了解。过家打的真是好主意!一旦认祖归宗,肖长林不就成了过家的孙女婿,一家人了。
“我爸说,见面就不必了。只要老太太身子骨康健,当年的事,他也懒得与人计较。”李新城一开口,便咄咄逼人。
到了过开国这位置,哪还有人敢当面驳他的面子,跟他过不去。李新城这番话,听在他耳朵里,字字刺得耳膜疼,心底里对李爸爸留着的几份愧疚,禁不住减轻许多。他顿时面色一冷,虽然没有立即发作,但也看得出他在竭力克制情绪。
“大侄女,你别怪在这里我倚老卖老,说话不中听。老太太她,这些年一直都念着你爸,没一天忘过。这回住进医院,给她治病的杨院长私底下偷偷告诉我们,老太太她是思虑过度。”
过抗美叹口气,越说脸上的表情越发愁苦,眼圈红红的,满面的悲痛难过,“我和你大伯这趟来,也不是为了别的,好看的:。就为了,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