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镇长和胡书记刚到家庭旅馆的门口,就看见渡边一郎在几名穿着警服的男人包围下,从里面走出来,其中一人竟是镇派出所的所长杜建平。他的脸色看着极为难看,一见到杜镇长和胡书记,就好像看到救星,连忙迎上前,“杜镇长,胡书记,你们怎么来了?”
“建平,我和老胡呢,为了感谢渡边先生对我们镇子的厚爱。所以,决定凑个份子,自掏腰包请R国友好人士渡边先生,到镇子上的小饭馆里,吃顿便饭。”
杜镇长仿佛没看到其他几名警员,不着痕迹地拦在门口,大言不惭地标榜自己廉洁奉公的工作作风,“我们这也是为了响应国家号召,谢绝公款吃喝。”
“这不,刚来到门口,就看到你们,”说着,他无比惊讶地瞪大眼睛,疑惑地道:“你们这是在执行公务?这几位同志看着面生,好像不是我们镇子上的。”
胡书记笑眯眯地站在旅馆大门的另一边,好巧不巧地把剩下的出口堵住,“是呀,看着挺陌生的。建平,他们是哪儿的同志那?”
老奸巨猾的俩人都不急着问那几名警察要带渡边一郎去哪儿?只问他们的来历。杜镇长和胡书记高兴地想着,把人带走也好,省得他们麻烦。最好是等明天一早再放回来。到那时,他们只要借口曾宝儿说的,就可以把得罪人的差事推得一干二净,好看的:。
杜建平没声好气地介绍,“市局的。小蔡同志,这两位是我们镇子的胡书记和杜镇长。”
他心里边觉得特委屈窝囊。你说医院那边都下定论了,曾家姑婆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市局那边却不依不饶,突然派了几个人下来执行公务说要“询问”渡边一郎。理由,怀疑他跟曾家姑婆的死有关。曾家姑婆很有可能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谋杀”。
一听谋杀,杜建平心里头咯噔下,慌乱起来。
镇子里真要出一起谋杀案,死的人还是R国的战争孤儿,上头要追究起责任来,笃定是他这个派出所所长首当其冲。好不容易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经营得风生水起,杜建平一丁点都不想升职或调离。他都想好了,要在杜家镇派出所长的位置上,干到退休。
现在闹这么一出,不是明摆着要他的命吗?所以,杜建平面上不显,心底里对借着市局名义下来“询问”渡边一郎的那几名总参情报人员,非常不满。
“原来是市里来的同志啊。”杜镇长和胡书记异口同声惊叹,相互对看一眼,用眼神交流,一会由谁上前试探。
杜镇长笑容满面地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分发给在场的所有人,“欢迎,欢迎到我们杜家镇执行任务!对了,”他好像突然想到,好奇地问:“那位沈队长没来吗?自从上次在电视里见过他以后,知道我们W市出了这么一位战斗在一线的好警察,我们杜家镇的老百姓就特别想见到真人。特别想请他到我们杜家镇来做客,给我们讲讲他破案的故事。”
“是呀,是呀。”胡书记连连点头附和,“只要能请来沈队长到镇大会堂,中学小学幼儿园给我们镇民作报告讲故事。还有啊,我们镇子打算搞个慰问活动,就是给W市过年期间仍然坚守在岗位的广大公安干警们,每人赠送一份我们镇子的标准年货。”一条青鱼,一只猪腿,一箱苹果,一箱橘子,一份年货大礼包(糖果瓜子长生果开心果松子核桃)。
他们俩一唱一和的表演,倒是叫小蔡他们这些假借市局名义下来查案的总参情报人员,一时接不上口,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场答应吧,他们跟那个沈队长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一点交情都没。事虽说是小事,可也得知会人家一声,不能大包大揽。就怕哪里出了点纰漏,那沈队长说没这回事,杜家镇一怒之下告状,上面调查下来,倒霉的还不是他们几个。
不答应的话,这两位杜家镇的一二号领导摆明了,你不答应我就跟你东扯扯西扯扯,磨洋工!看到最后,是你急还是我急?
小蔡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手机,直接找上级领导决定,“秦局,我们在请渡边先生回来协助调查的时候,遇到杜家镇的镇长和书记。他们说,希望市局能同意让沈队长来他们镇子作报告。你看,沈队长他能抽得出时间不?”
“哦,哦,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小蔡挂断电话,模棱两可的回复,“杜镇长,胡书记,我们秦局说会在警局内部会议上提出你们的请求。但她不保证其他的同志都同意。年底的情况跟平时不同,各部门的警力都非常紧张。”
“这样啊,那等过了年也行。不过,我们镇子对W市奋斗在一线的公安民警们的慰问活动,仍然会在年前展开。”杜镇长本来就没打算请沈俭安,这会子提到他,不过是为了找个借口拖延时间。主要是不清楚渡边一郎是否知道曾家姑婆过世的消息?看他平静的表情,杜镇长暗中猜测,应该是不知道。
胡书记跟着吹捧拍马屁,“是呀。现在环境这么好,还得感谢你们奋斗在一线的公安干警。”
他也看出来了,渡边一郎应该对曾家姑婆过世的事毫不知情。既然如此,他也不打算做这个恶人了。不动声色地挪了几步,把大门出口让了出来。
“对了,”杜镇长仿佛突然想起来,瞅瞅渡边一郎,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