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也回不去了。
他被团团黑雾包裹,哪怕中计也并不慌乱。
“看来我的话你并未放在心里。”他漫不经心道,“我说过你每一次杀死我,都会让我变得更强。”
谢沾衣音色拉高:“你现在是完全不顾你大弟子的性命了是吗?你当真以为留在手中的那张底牌能让他活下去不成?”
云步虚这次没用太一玄宗扇。
他手握一柄仙剑,若谢沾衣仔细看,就会知道这是道圣宫的至宝之一,束云壑最畏惧也最想要的那把斩魔剑。
魔与冥不同族,但近似,若太一玄宗扇杀不了他,那就用斩魔剑试试。
谢沾衣从云步虚的沉默中意识到了不寻常,他终于还是有些惧怕。
事实上,不管是谁,没人能不怕云步虚。
那个他还在底层攀爬,受尽折辱的时候,就已经高高在上的神祇,怎么可能不怕?
云步虚愿意和他说几句话,他尚且还可以查探情况,但他一言不发,直接持剑袭来,那种目空一切超然外物的气势,真的令他自心底里嫉妒和膜拜。
体内血脉沸腾,是对他这种本能的厌恶和排斥。
他确实不该如此,这是绝对不应有的情绪,他是怀有地之主血脉的人,怎可对天之主的转世起膜拜之心?
谢沾衣想要反手,也已经起了势,可云步虚太快了。
快得眨眼之间,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一瞬,斩魔剑的剑刃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个时候云步虚才开口说话。
“一次杀不死就两次,两次还不死,再试试就行了。不过是杀你罢了,失了冥鬼潮的阻碍,杀你便如同碾死一只蚂蚁。”
谢沾衣目眦欲裂,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不断地喷出血来。
“你死了,吾徒自然不会再有事,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这是吾素来奉行之法。”
有麻烦吗?可以的。
斩断麻烦的根源就是了。
谢沾衣没料到会是这样。
他开始怀疑从前每次见云步虚,他都保存了实力。
他在斩魔剑下缓缓化为乌有,森森白骨灭失为绿色莹光。
云步虚单手结印,想要拿走地之主的血脉,但谢沾衣还未消散地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
“下次见。”
他轻飘飘地丢了三个字,随风拂散,灰飞烟灭。
云步虚反手握剑,寻不到血脉的踪迹,看着掌心淡淡道:“弱点不是灵府,也不是心脏吗。”
这可就有点棘手了。
他这句“下次见”,应当是还会复活。
如此的话,得在他复活之前先将沐雪沉体内所有鬼气清除。
不然等谢沾衣复活,沐雪沉不会有好下场。
云步虚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人界,正遇见另一件事。
红蓼在为凡人驱除体内魔气,因她体内怀有血脉,在水如镜看来很难的事,她费了些功夫倒也能做到。
只是出了点小意外。
并不危机生命,但这是红蓼穿书以来第一次见束云壑。
并不是束云壑本身至此,而是被祛除体外的魔气幻化成了他的模样。
薄透的黑色,玄色勾勒的眉眼,看起来并无什么出挑之处,那严肃冷淡的样子甚至像是哪个宗门不苟言笑的长老。
就是这样一个人,当初无人相信他会入魔,会为了战胜水如镜做那么多。
水如镜做完手中的事还是放心不下红蓼,赶来帮忙,正撞见束云壑的魔气试图接近红蓼。
见她被魔气围绕,明知不多,也知道她现在很强不会受伤,他还是控制不住地上前帮忙。
束云壑一见他,魔气空前飞涨,入骨的恨意从言语中显露出来。
“大师兄。”他阴沉道,“真是好久不见,你的风采依然不减当年啊。”
确实是风采依旧。
干干净净,明烈纯净,哪怕手握一柄断剑,面对拥有血脉的他依然面不改色,恍若有着吞天灭地的气势。
他越是这样,越是衬得束云壑的污秽堕落。
魔气在断剑刺过去的时候骤然散去,红蓼刚要开口,就见风微尘挡在了她面前,将水如镜拉出去。
她干脆闭上了嘴,继续帮凡人看伤,水如镜被推到门口,就看见了匆匆归来的云步虚。
云步虚是想要去看沐雪沉的,但感知到红蓼在这里,还是先来确定一下她的安危。
他站在台阶之下,与台阶之上的水如镜四目相对,不过刹那之间,水如镜便和风微尘一起步下台阶,跪拜在地。
他们一跪,红蓼的身形就能看得更清晰一些。
她没事,只是耗费了不少灵力,看她身边昏迷的凡人就知道她做了什么。
云步虚一抬手,红蓼立刻跑出房间,化作小狐狸跳到他怀里。
“怎么样怎么样?快让我看看可有受伤!”
她紧张兮兮,显然并未将他回来之前的插曲放在心上。
那么一个贪恋他男色的小狐狸,有时候却对别人隐晦的感情十分迟钝。
她没察觉到,这也很好。
真察觉到了,她那心里面说不定反而画魂似的难以平静。
“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