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看着泛黄,落灰的天花板,若水空空如也的脑子逐渐回神,
放空,迷糊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一些神采。
坐起身来,若水自己的脑袋,算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了,她好像是被那个女鬼阴气入体,后来自己体内突然冒出了业火,把它给一下子烧了干净,再往后自己身上烧的暖洋洋的就睡着了。
若水扯扯嘴角,也幸亏这个业火烧的并不是一些实物,所以自己的床才没有遭殃,不然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睡得安稳。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若水除了前两天外出买了,毛笔,朱砂以及黄纸等一系列神叨的东西之后就不在出门了,潜心在家里修仙似得过了莫约一个月,那本书被她翻来覆去的也看了不下五遍。
她所住的小屋里随处都是凌乱的黄纸,上面都有红色跟鬼画符一样的,类似于孩子的涂鸦,
不仅地上铺满了,就连墙上也是贴满了了。
这几天都靠外卖度日的若水,有时候叫的外卖,外卖小哥一敲门,若水一打开门,
对方看见若水满屋的鬼话符黄纸,本来就有些小h e i ,在看若水那终日修仙,导致深陷的眼窝以及眼眶下的黛青色,差点以为自己送错了地方,这特么的哪是人间啊!明明就是人鬼交界的地方好吧!
对于这种情况,若水之前还会解释两句,后来时间久了,每一个外卖小哥都这样,倒是没有重复的,因为对方送过第一次之后,就死活不肯再来送第二趟,所以若水每天开门都是一张新的面孔~
也懒得在这方面浪费时间了,毕竟就算她张嘴要解释,对方那也吓得一抖一抖的,压根听不进去,所以后来若水拿过外卖就甩手关门,也不管对方还有没有话说了,反正他们不敢再敲第二次门。
终于,一通来自公司总部里发布的信息,让若水暂停了这种修仙的生活。
当若水单挎一个斜包,站在萧条的,到处都是破碎的玻璃的大厦面前时,她还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不过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走错地方。
她这一个月以来与世隔绝的,也不知道这里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面无表情的抬脚走进去。
明明是在烈阳高照夏日,这大厦里面没有开空调,却依旧森冷得可怕。
往上走一点,来到自己往日工作的地方,若水才看到,这里面已经有了许多人。
不过人虽然挺多,但谁都没有说话,脸上也都是惶惶恐恐的,似乎终日笼罩在一片压抑,恐惧之下。
所以若水这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干瘪脸色走进去之后,竟然也不是那么的突兀。
众人对于若水的到来,也只是抬了一下头,就又低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似乎对外界没有一丝毫的感触。
若水皱皱眉,
不等她再继续观察询问一下脸色惶恐苍白的众人,就有一阵有节奏的嗒嗒的脚步声从门口传了进来。
这会,
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看着门口。
首先迈进来的是一条修长的裹着黑色西装裤的腿,
待对方完全露出真容,端正的国字脸,利落的板寸头,浓眉大眼,但是他的眼底却是有着些青色,眼珠也是浑浊的,
若水的眉毛皱的更紧了,
这是黎澜的对象,若水口中的清哥。
还没完,又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一个地中海,啤酒肚,一件大款的西服也被他绷得紧紧的,但是他脸上虽然有油光,但是眼珠也一样是浑浊的。
再往后,
那是一个女人,黑色的大波浪的头发,一袭红色的长裙,肌肤似雪,却没有莹莹之感,反而苍白得可怕,就像是将一个人放在水里泡久了而体现出的那种惨白。
——是那个女人——柳卓雅,
若水这个名字也是听到黎澜告诉自己的,
当若水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无端的泛出一种涩涩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又记不起来,一股淡淡的惆怅萦绕在心头。
撇开这种奇怪的感觉不说,若水认为这个名字还是挺文艺的,读起来就有一种书香扑面的感觉,倒是和她的模样一点都不相像。
毕竟对方当初看自己的那一眼是真的挺惊艳的,对方就像一朵在烈日下盛放的玫瑰花,浓烈,魅惑,似火灼灼……
而且她还记得黎澜提起柳卓雅的原因,她之后又去了黎澜她那边的公司应聘了——总裁秘书,而且,通过了——
不等若水在继续回忆,面前的人就发话了,
发话的是清白哥,
只听着他低沉的声音,道,
“贵公司现在已经被我收购了,今天过来,我就是来看一下,你们到底还有多少人能继续工作,你们……”
清白哥在那里用自己低沉的声音唠叨着说,公司里裁员的一些事项。
若水把自己的目光投到自己的脚尖上,两道眉毛扭在一起,嘴巴抿成了一条直线,
她感觉一直有一道视线盯在自己的身上,不曾离开过。
紧紧的,就像一条毒蛇把她缠绕着,伺机而动,似乎随时都可能发出致命的一击,让她不由得提起一颗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