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这事情,葛老就有些火大,他们定海军多的是些青壮汉子,又是常年身居海外,鲜少见到女色,虽然这些老弱妇孺多是已经成婚的,但是葛老还是注意到因为这些妇孺的出现,自己手底下的这些兵们一个个干劲十足,好像是在争抢讨好一般,真是……没出息地紧啊。
这莫非是那穆阿九的算计?
葛老暗暗想着,却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很荒谬。
“您说这些老娘们啊,我听说全是那次决堤灾害的灾民,他们说那穆阿九买下他们的时候,是优先他们这些老弱妇孺买的,事后穆阿九想过要归还过卖身契,但是他们怕回去会饿死,就不肯离开,穆阿九也是为了养活他们,才不得已想出了大棚种植的法子,后来这番薯也是因为前些日子米粮涨价,为了应付粮食不够的问题,她才想出来的。”
听到燕鸿信的话,葛老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他总觉得这里老弱妇孺有些多,原来是这样。
“葛老头!葛老头!原来你在这呀。”穆重岚走了过来,脚下好似生风一般,直接来到了葛老与燕鸿信二人面前。
葛老与燕鸿信都被穆重岚的速度吓了一跳,葛老更是连忙收起番薯。
“萧夫人找老朽,有何指教?”可能是因为刚刚与燕鸿信说过了穆重岚的事迹,这般乍一见到穆重岚,葛老竟然有种心虚的感觉。
穆重岚倒是丝毫没有察觉他的异常,大大咧咧的抱着手臂说道:“也没什么指教,就是叫你找几个能打的跟我去守城门。”
“守城门?”葛老与燕鸿信面面相觑,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萧小县令让萧夫人你去守城门?”
穆重岚却认真地点了点头:“对呀。”
那萧小县令的对他的这位小夫人,可是疼爱的紧,为何会让她去做那等事情?
葛老与燕鸿信又是一番面面相觑,都觉得困惑,但是困惑归困惑,葛老还是点了二十多个士兵,让燕鸿信带着那二十多个士兵,跟着穆重岚去守城门了。
穆重岚带着那些士兵,便雄赳赳气昂昂地来到了城门边,燕鸿信跟着穆重岚,看到穆重岚那般兴奋,还一脸困惑,因为他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兴奋的。
“都给我听好了,等下但凡是打这里经过的,普通商人收一两银子,有货物的大商人,一车十两银子,如果是藏头露尾的商人,那就一车三十两银子,外扣下一车货物,谁若是不肯乖乖给银子,就直接抓起来,丢大牢里去吃牢饭。”穆重岚一到地方,便这般说道。
以燕鸿信为首的一众定海军听到穆重岚的话,一个个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他们来之前本以为就是来守着城门,此时听着穆重岚这意思,感情他们是来收“保护费”的啊!
“咳,萧夫人,这恐有些不妥啊。”燕鸿信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些面热,虽然定海军这些年也收了一些“孝敬”,但那大多是一些人家上赶着送的“孝敬”,哪里会像穆重岚这般明强“孝敬”啊。
“不妥?”穆重岚抱着手臂,有些不解地问道:“哪里不妥?”
“……”燕鸿信心说,完全不妥好不好,而且穆重岚这是什么表情,好像她完全没有意识到她的做法有哪里不妥啊。
“咳,这般做,怕是有辱斯文。”燕鸿信委婉的开口说道。
穆重岚皱着眉:“夫子说,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你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我本来养活那些女人和小孩子就很难了,现在多你们三千个吃白饭的,不守城门要银子,怎么吃饭呀?”
燕鸿信脸色古怪,他虽然读书不多,不过也知道“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里的“小人”的意思,不是指小孩子啊……这穆阿九貌似是官家女子,还是正儿八经的知府之女出身,怎么能白字成这般呢?
“可是……”
“别可是了,萧羡棠都说了,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眼下除了打劫,好像也没有什么比守城门更赚钱的生意了。”穆重岚满是郁闷地说道。
“……”燕鸿信暗想,你这不就是在打劫嘛,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其实,我是有打算买一批马的,过些日子你们守门烦了,大不了咱们去扮马匪抢海盗去,萧羡棠说了,这盐州啥都不多,就是假海盗和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多,咱们就当劫富济贫了,毕竟咱们那么穷。”穆重岚说到后来,竟然开始喜气洋洋。
燕鸿信嘴角抽了抽,想说劫富济贫不是这么用的,但是转念一下,若是能去抢那些假海盗,好像还蛮不错的样子。
“不知,萧夫人可有什么计划?”燕鸿信试探着问道,他怕穆重岚就是一时兴起,根本没有什么计划。
穆重岚一见燕鸿信如此“上道”,便哥俩好的勾肩搭背起来:“萧羡棠说州府那群老东西背后有海军,暂时不好招惹他们,所以咱们就在这城门守着,瞧瞧打这路过的哪个县油水最足,就去抢哪个县。”
燕鸿信:“……”
也就是说,这位是一点计划都没有啊……
燕鸿信咳嗽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感觉小腿肚刺痛,还未搞清楚发生什么,便腿软跪了下来,扭头一瞧,赫然看到黑着一张脸的萧羡棠背负着手站在二人身后,顿时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