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重岚点了点头:“赵永康没给我带海鲜的事情,你知道吗?”
可能是因为急着要去救杨昊一行人,赵永康他们回来的时候并没有想起给自己带两船海鲜的事情,或者说那些海贼已经让他们忙的焦头烂额了,完全没有人想起要带海鲜回来的事情。
要知道,穆重岚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这赵永康还能把她的海鲜给忘了,真的很过分。
萧羡棠闻言,翻了个白眼,暗想自己这个小娘子啊,可真是除了吃就是睡,也不知道她吃了那么多,怎么还是腰是腰,臀是臀,不见半分胖的意思。
“我知道了,赶明个我会让他重新去给你捕鱼的,捕四船,多的两船算利息。”
“好啊,好啊。”穆重岚用力点头,然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这个赵永康太不守信用了,难怪到现在只是个主簿了,以后你若是升迁了,他不会被提任县令吧?若真是那样,那可真是陇铜县百姓之灾啊。”
“当不当得了一个好县令,可不是看守不守信用的事情,而且,不知道变通,就算是真当了县令,也最多只是个清官,不可能为百姓谋得了多少福利。”萧羡棠淡淡地说道。
穆重岚皱着眉,不是很能理解萧羡棠的意思。“你这意思,赵永康若是当了下一任县令,反而是陇铜县百姓之福咯?”
“至少不是灾祸。”萧羡棠道。
“为什么呀?”穆重岚追问。
萧羡棠想了想,问道:“若是赵永康和窦兴祖选一个当下一任县令,你觉得哪个好些?”
“自然是赵永康啊。”穆重岚毫不犹豫道,那窦兴祖是个什么人啊,那是个坏人啊,这赵永康虽然也阴阳怪气的,不过他以后是萧羡棠的幕僚之一,所以肯定是好人,穆重岚就是这么想的。
萧羡棠道:“一般县令升迁或者调任,下一任县令多半就是由所在县衙的县丞顶替,就连主簿都要排在县丞之后,所以若是我升迁了,那么窦兴祖肯定就是下一任的县令,除非赵永康这个主簿做出了大的功绩,胜过了窦兴祖,那么他就有可能升任。”
“是这么吗?”穆重岚皱着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萧羡棠淡淡地说道:“一般来说,是这样的没错,不过陇铜县稍微有些特殊罢了。”
“特殊?怎么特殊?”穆重岚追问道。
“窦兴祖的大舅子,是盐州的州府官员,但是他却已经在陇铜县当了许多任的县丞,这还不够特殊吗?”萧羡棠扯起嘴角,有些冷讽地说道。
穆重岚想了想,似乎是有这么一回事,虽然大家都说要避嫌,但是又有句话叫做举贤不避亲,总之,有个有权有势的亲戚,确实很容易在仕途一道上,走的顺畅一些。
当初,萧羡棠没买官之前,她其实也动过心思,想让自己爹爹替萧羡棠走走关系,看一看能不能给他开个后门,让他的仕途走的顺利一些,这样萧羡棠也就会承他们这份人情,以后发达之后,就不好再记恨他们。
结果,还没等她有动作,萧羡棠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早早地把官职给买了,害她连献殷勤的机会都没有,只能默默准备银子什么的,准备随时拿出来上贡。
“他既然有人脉,为什么还混得那么惨,是不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能升迁成为陇铜县的县令?”穆重岚想来想去,觉得肯定是有原因,而且心中也隐隐猜到了一二,只是不敢确定,才决定开口问问萧羡棠。
萧羡棠也没有要刁难的意思,穆重岚问了,他也就直接说了:“陇铜县县令的这个位置可不好座,不但容易出事情,还因为靠近海岸,容易被背锅问罪,所以窦兴祖坐了那么多年的县丞,也仅仅只是县丞而已。”
其实,窦兴祖坐在县丞的位置,行的却是比县令还要嚣张一些,赚的也是荷包满满,反而是历任县令,基本上都是被架空的傀儡罢了。
说来,有了钱,有了权,窦兴祖的贪心便有些压抑不住了,这些年,他开始贪县令这个位置,毕竟得不到的东西,那就始终都是最好的东西,所以县令这个他始终坐不到的位置,早就已经成为了他的心魔。
萧羡棠暗道,上一次自己从和尚道士的那件事情入手,惹得左宏与窦兴祖二人狗咬狗一嘴毛,也许,从窦兴祖慕权这个角度入手,能逼得那窦兴祖狗急跳墙,把盐州州府的那些个东西,一个个地给拖下水,也是说不定的事情。
只是,这件事情急不得,必须从长计议。
“外面好黑啊。”在萧羡棠思索的时候,感觉无趣的穆重岚不想打扰他,所以便自顾自地找起事情做,结果掀开车窗帘布一看,发现或许是因为今夜没有星月,此时又已是夜深的缘故,外面静悄悄的,便有些奇怪。
要知道,一般来说,都是有更夫的。
难道说,萧羡棠为了不让人发现他们的马车,让更夫都回家睡觉了?
不至于吧……
穆重岚好奇地看向萧羡棠,萧羡棠也已经回过神来,看着她:“你如果是好奇为什么没有人的话,大可不必,这条路本来就人烟稀少,而且就算真的有人,也都被引去了别处,我们要悄无声息地走,不能节外生枝。”
“这样啊。”穆重岚点了点头,刚要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