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素素将这些想法说给了萧四娘听,萧四娘却瞪圆了眼睛,手指指着她骂她傻。“那穆重岚是个蠢货,那穆远山可不是!”
“娘亲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四娘气恼道:“什么意思?那穆家小蹄子的胭脂铺已经和大都的胭脂铺协商好了,低价从大都的胭脂铺购入胭脂,以后那大都的新款式,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用再让你那表哥给她带了。”
“娘亲你的意思是说,那穆远山也插手了?那协议是穆远山动了关系?”
“兴许吧。”萧四娘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她对协议的事情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心里也不是很确定穆远山是不是真的插手,只是外面都这么传,她也觉得这种可能很大,不然那些眼高于顶的大都胭脂铺怎么会理会青州这么小的胭脂铺,更别提供货了。
听萧四娘这般肯定的回答,谭素素有些嫉妒的哼道:“有个知府爹可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说完萧四娘想到了什么,冷笑说道:“说起来,你不是整日说你那表哥跑不了?依着我看,他怕是化在了那姓穆的骚蹄子床上了。”
谭素素一听这话,脸便一沉。“表哥才不会是那种人。”
嘴上这么说,其实谭素素心里是没底的,起初她一直设计让两个人离心,又在萧老夫人耳边说了多久的坏话,没想到穆重岚还是嫁了进来。
后来她又想着是个男人都不会喜欢强硬的女人,萧羡棠肯定能晾着穆重岚,之后萧羡棠带着商队去大都,穆重岚则被带去庄子一直没能回来,那时她还暗暗欣喜,想着等萧羡棠从大都回来,自己想想法子肯定能先混个平妻当当,然后再慢慢把穆重岚赶下堂便是。
结果却没想到,萧羡棠不但直接住在了庄子上,还给穆重岚带回了两车的胭脂水粉,怎么瞧着都不像是不在意,将穆重岚送到庄子上,倒更像是怕穆重岚一个人在萧家吃了亏般。
想到这个可能,谭素素便攥紧手里的玛瑙珠串,眼底闪过一抹恼怒。
萧四娘没有注意到谭素素的神色变化,只听到她对萧羡棠的满心信任,于是气的直拍桌子:“你说他不是那种人?我看他就根本不是人,是头白眼狼!”
萧四娘气愤地说道,她一开始带着儿子和女儿投奔了娘家,的确是抱着要将女儿嫁给自己侄子,来个亲上加亲的心思,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费了多少心思讨好了萧羡棠,萧羡棠却转眼便娶了穆重岚,因此她觉得骂萧羡棠白眼狼都是轻的,她其实连萧老夫人都想一起骂了,这老东西居然为了知府千金出尔反尔,当真是一点血亲情谊都不顾。
“不行,我得去找老夫人说道说道,你等他那么久,都要等成老姑娘了,怎么着也得让他把你收了房不可。”萧四娘说着就要往外走,她起初还打算等萧羡棠受不了穆重岚,然后再趁乱挤兑掉穆重岚,现在瞧着那萧羡棠分明就是对穆重岚上心了,她如何能放心的下。
一听萧四娘说自己是老姑娘,谭素素顿时有些恼羞起来,见她还打算去找老夫人,便立刻气急败坏地去阻拦。
开什么玩笑,那萧羡棠求娶她,与她自个送上门去是两码事,要是让她那些手帕交知道自个是被硬塞给萧羡棠做了小,她可丢不起这颜面。
就在母女二人牵扯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粉面油头,浑身透着脂粉香气的男子走了进来,此人不是旁人,正是萧四娘的儿子,谭素素的兄长谭孝贤。
谭孝贤简单了解一番这母女二人拉扯的原因,闪过便一丝不耐烦,他当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这些个小家子气的儿女情长,女人就是女人。
“我的亲娘喂,您老可趁早收了心思,你那侄子可不是个好招惹的。”谭孝贤一边逗着笼子里的金丝雀,一边对萧四娘说道。
萧四娘一听便皱起眉:“你这叫什么话,他怎么就不好招惹了?你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个威风。”
“威风?你当咱们是在谭家不成?我的亲娘喂,你当这是自个家,人家可是拿着你当了外人防着的。”谭孝贤冷笑一声。
萧四娘脸色变了变,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谁,萧老夫人虽然疼自己,可是萧老夫人自个都是泥菩萨过江,哪里还顾得上她,此时这萧家当家做主的是萧羡棠,萧羡棠哪里当她是个长辈?
谭孝贤见萧四娘不吭声,便明白她是将自个的话听进去了,想想再糊涂也是生养自己的人,便叹了口气,没再继续嘲讽:“甭管你信不信,这萧家的天啊,它早就变了,你就是跑到老夫人跟前寻死觅活,老夫人也拿你那侄子没辙。”
萧四娘一听他这么说,眼中顿时露出精光,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我知道的不比你们多,不过那穆重岚再蠢,她爹可不蠢,所以我劝你们还是小心为妙好,最近都不要去招惹那穆重岚,见了也要好好相处,总不会出岔子。”谭孝贤说道。
其实,这个谭孝贤看似只是个一事无成的二世祖,事实却不尽然,仔细看他的眼睛会发现他眼睛里透着精明,可见他二世祖的做派也只是做给萧家人瞧的。
至于原因,大概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妹妹掌家只是内宅女人间的事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