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
苏轻应声回头, 看向背着书包站在不远处的小朋友, 一眼认出那是她教的学生之一, 冲他笑, “哦,是小蓝啊,放学了?”
被叫小蓝的气鼓鼓,“苏老师, 我叫群青啦。”七八岁的孩子气。
“好的, 小群青。”苏轻从善如流的点点头, 笑眯眯。
下午六点半近七点的时间, 阳光早没了杀伤力,洒落下来的金黄色自然也不灼热,反而带着一种让人归家的暖意。此时洒落在苏轻脸上, 更让她平和爽朗的眉宇, 又添了几分暖意。
被叫小群青的小男孩儿这才微抬了下巴,得意的轻哼一声, 又继续看着苏轻说, “苏老师, 你坐在这里干嘛?”
“晒太阳啊。”苏轻一身运动服,坐在小公园的石凳上,很有耐心的回答。顿了顿继续说,“顺便等陈爷爷, 他和我约好了要在这里下棋。”
群青“哦~~”了一声, 脸上带着了然, “一定是王爷爷昨天输了不服气,今天找陈爷爷来和你下了。那……苏老师加油,我去上补习班了。”群青朝苏轻挥挥手。
“唔?这个时间了还得上课?”苏轻微楞。
“嗯。一三五英语,二四六数学。”群青点点头,觉得时间有些不多了,冲苏轻说,“那苏老师我先走了,周六见。”
“周六见。”苏轻回答,目送群青离开后,单手撑着下巴,右脚脚踝架在左脚膝盖上,大马金刀的翘着二郎腿,感慨现在的学生可真可怜。
才小学三年级,就要学这么多东西了吗?
一个月前,她从帝都回来后,就在C市三环外的某个仿古小镇,找了家民宿住下。
原本是打算小住半月的,但这里空气清新,生活节奏也很舒服,刚好有天出门闲晃时,苏轻无意看见某家培训中心字在招围棋老师,干脆就晃了进去,和围棋班的某位老师下了盘棋后,很顺利的得到了这份工作。
在快速发展经济后,这几年华夏越发重视曾经被忽略的历史文化,从汉服节,到华夏古代乐器等等都逐一拾起,甚至书法、围棋、国画等,除了鼓励大家学习外,凭证书还能在中考、高考中适量加分。
这也是围棋班、书法班和国画班逐渐兴起的重要原因之一。
原本这家培训中心除了招聘一位围棋老师外,还要招聘书法老师的,没想到苏轻在签合同时,一手好字让人惊艳,细问之下知道她学过书法,干脆直接领到书法教室去“现场面试”,所以又顺利拿下了书法老师的职位。
一个人教两门,当然工资待遇也更高。竟比她在宋氏时的工资还高出三分之一,而工作时间却更加轻松。
别人的周一到周五是早九晚六,她是做半天,休半天。
就是周末是全天忙,上午教书法,下午是围棋。但就算这样,也是准时的五点半下班。
轻松惬意。
这个古镇也是这几年因为不远处的寺庙才逐渐兴起的,两座山峰,一座道观,一座佛寺。遥遥相对,倒是有趣。
听住在这里的老人家说,约十几年前,这座原本就香火不错的佛寺就越发灵验,尤其是曾经佛寺的护身符,一到考试前期,就有无数家长上山恭请。希望给自己的子女求得一个顺利。
再加上远道而来的游客们,更是鼎盛。
奇怪的是和佛寺遥遥相对的子孙道观,这么多年明明也不见什么人来,道观看去却并不破败,虽谈不上像佛寺一样富丽堂皇,却也清新雅致,半藏在绿荫葱葱间,仅露一点屋檐,更显得神秘且悠然自得。
老人们说,这座道观其实是某不知名富豪的地方,所以才能保持它的完好。就是这位从未露过面的富豪有些铺张浪费,时不时就要修葺道观。有时是一年,有时半年,甚至听老人闲聊,他们年轻时,有一年一共修葺了四次。
真是太铺张浪费了。
不过这都是苏轻和老人家们,一边陪着下棋,一边听他们讲从前时听来的,至于真相如何,都过去十几年的旧事,又有谁知道呢?
而苏轻也没想过为这种听一耳朵就算的事,去一探究竟。
所以虽然住在这里已经月余,每天早上她都会晨跑,加强锻炼。也将往道观走的那条上山石阶当做锻炼的一部分,每天背着手青蛙跳。但也是只跳到一半就折返,如此再重复一次,就直接回家,从未和道观的谁遇见过。
正想到这儿时,约了苏轻来下棋的陈爷爷总算来了,除他以外,还有王爷爷和李爷爷几人,齐齐走来时威风凛凛,看见早就坐在那儿的苏轻眼睛一亮,冲她大笑,“小苏!我今天把你陈爷爷拉来了,我不信你今天还能赢!”
说完一顿,扭头拍了拍陈爷爷,苦哈哈,“老陈!加油啊!我们都输五天了!”
输了五天的可怜人,已经按照约定,五天只能每天抽三根烟了!
很可怜的!
陈爷爷听了不耐烦的丢了个白眼给身边的王爷爷,一脸嫌弃,“早就该这样了,每次跟你下完棋屋子里都一股子烟味儿。”
王爷爷听了,也不生气只哈哈大笑。
苏轻早在他们走近时从自己坐的地方站了起来,在一边笑看,听着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