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现在就很怪。”
裴知邱坐在梅光济的铁匠铺子里,一边掰着花生酥往嘴里递一边说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老梅差点被纪磐反杀也就算了……”
“你可闭嘴吧,那不是他偷袭吗?”梅光济没好气道,“再说也不看看你现在吃着喝着谁的东西?”
裴知邱:“黄鹤楼楼主带过来的。”
“……”您现在又想见着他啦!
裴知邱:“不是,咱们说正经的。”
他吃着小零食对着一屋子忌口的伤患说道:“现在战况总结一下,镜妪真人、纪扬帆和徐倧退场了,连妹子基本也不能算作战斗力,老梅你和黄鹤楼楼主还有纪磐都受了伤。不过总体而言还是浣剑门那边损失大一点。我最纳闷的一点是,为什么现在只有我们在往死里打,镜月阁淮安掌门、龙王拓跋暠和皇门的人呢?”
贺惊帆在床上躺着,温勉就坐在他身边说道:“若是我是这几位前辈,估计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出头。之前师兄发现了我们的力量会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日递减,且不同境界的修实力降低的速度各不相同。这种情况下越是缺乏盟友的人越会选择拉长战线,坐山观虎斗,等到我们两败俱伤又接近普通人之时、无法以力破巧,再凭借着其他手段获取胜机。”
话又说回来黄鹤楼楼主一直是一个讲道理又守礼的人。
所以他与人说话的时候自然而然地盯着别人的眼睛,一副十分诚恳的样子,简直让人觉得不赞同他说的话都是一种罪恶行为。
然而裴知邱每当意识到‘面前这个人=卧沧山弟子温勉=黄鹤楼楼主温秋凉(假名由梅光济友情提供)’这个等式的时候,都不由得感到一阵胃疼,简直无法面对,又佩服梅光济此时的心态:换成是他自己某天得知自己门下的其中一位弟子是卧底多年的黄鹤楼楼主,对方还恭恭敬敬叫了十几年的掌门,恐怕当场就要血气上涌走火入魔。
但正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吃着城主府带过来的花生酥、喝着城主府泡的茶,郴洲书院当代院长先生非常有随时转变立场和思维方式的灵活视角,当即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梅光济侧目。
裴知邱接着道:“我觉得我们也有必要养一养,先把人找齐再说。有人在背后虎视眈眈,就算上战场也不安生。正好温秋凉有这个条件,而之前黄鹤楼楼主出场的时候穿的都是男装,又没有暴露过城主府大小姐这一层身份。”
“更重要的是对手还不会趁着这个机会对我们穷追猛打,因为现在即使是他们也自顾不暇。”掌门接道,“纪扬帆的死绝对是个意料之外的状况,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纪拓会是浣剑门的核心之一,但他也暴露了身份不可能再光明正大的出现,因此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应当是难得的和平时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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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接下来的几日风平浪静,又没有门派事务需要处理,除了温勉之外的其他人直接步入了和谐的养老生活,每天不是在院子里遛弯逗鸟就是凑在一起唠嗑聚餐,桑鱼有一次见到温勉的时候偷偷告诉他,连涂这两天躺在床上养膘直接重了五斤。
温勉:“……”
虽然受重伤确实应该补一补但是说到底修士又不需要吃饭,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
还是说消化道功能好就可以暴饮暴食???
而且为什么只有黄鹤楼楼主一个人还在带伤坚持工作啊!
“我们也不想的。”桑鱼说,“大家都想帮你的忙,但是都帮不上啊,要是翟首座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还能好一点。”
想当年,南陆可是在温勉之前多年都没有人登上过燕台文会的神奇土地。
正所谓能者多劳。
不过后来温勉还是把一些不需要技术、却又涉及机密的工作分发给这群每天闲的蛋疼的修士。他自己则出于某种怀疑跑到了之前连涂坠海的海边。
“果然这边是被挡住了出不去的,所以连首座明明坠海了却可以漂回到岸边。”他在一处大海上空矗立着的无形屏障前停了下来,抚摸着那透明的壁障对系统说道,“所以我们现在好比是被惊雀野秘境关在一个袋子里面?但是总应该有一个出口的吧,出口会在什么地方?”
【你倒是不如猜一猜出口之外会是什么地方。】系统无精打采道,【不过系统突然想起来有件事可以告诉你,你还记得刀圣常桐提过她有个妹妹吗?】
“唔,有这么一回事,据说是王花花的母亲?”温勉道,“原本世界线上似乎没这回事儿,所以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哎,说得太多就复杂了,反正那是另一个和现在没什么关系的故事,总之你只需要知道,常桐她妹妹不是她亲生妹妹、而是一个被她父母捡回来的妖族小孩儿就行了。】
温勉一愣:“所以王花花是人妖混血?”
【不然为什么到了那么大年纪还像个灵智未开的小女孩儿一样痴傻?】系统反问道,【你明明也有过猜测吧,在王秉通对他的道侣、王花花的生母讳莫如深,偏偏又将女儿视若珍宝的时候?】
“我之前想过她的身份可能有什么无论如何也不能为人所知的隐晦。”温勉承人道,“不过常桐是个人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