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坐上马车上,出了长公主府,在回家的路上,涂慕真和向静芙打开这些盒子一看才发现,这里头装的,何止是些什么个不值钱的补身体的东西啊!
里边儿装的分明就是上品的人参灵芝、燕窝虫草,全都是市面上买都买不到的珍品!
除此之外,竟然还有两个盒子里装的是各等珠宝首饰,件件流光溢彩,看得人目瞪口呆。
就连一向挺沉得住气的向静芙此时都看傻了眼。
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小声的道:“这些东西,该不会是长公主府的下人们给装错了吧?”
涂慕真:……
向静芙问的这话,正好也是她想问的。
可这话一出口,涂慕真就知道她们俩肯定是都猜错了。
能在长公主当差的,那都是人尖儿中的人尖儿,怎么可能会连这样普通的差事都给办错了?
也就是说,眼前这些东西,必是长公主亲自交待要给涂慕真的!
但也正是因为猜到了这一点,涂慕真心中才越发惶恐和茫然起来。
她好像……也没干什么吧?
长公主之前又不是不认识她,怎么突然就对她这么礼遇起来了呢?
向静芙的脑子转得更快一些,忍不住道:“该不会哪家夫人看中了你,想托长公主说合,所以长公主才会给了你这么多好东西吧?”
涂慕真:“……能请得动长公主殿下出面说合的人家,那必定不是一般的人家。这样的人家,也没必要这么上赶着跟我一个小姑娘示好吧?”
没得反倒把自家的门楣给显低了。
说的倒也是。
向静芙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涂慕真和向静芙一头雾水的回了家。
涂慕真回到家的时候,涂福生已经不在家里了,不知道是出门闲逛还是去他那新买的酒馆儿了。
涂慕真也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而此时的涂福生,还正如涂慕真所猜想的那样,正在东城酒馆里!
只不过,他并没有在酒馆大堂喝酒或是照看生意,而是身处酒馆后院儿,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这酒馆后院儿并不小,甚至还有好几间屋子,住下祖孙三代都不成问题。
这院子里还种了一棵高大的桂花树,看着也有些年头了,在京城并不多见。
桂花树下,摆着一张石桌和几个石凳。
闲来无事之时,若是能坐在这桂花树下喝酒赏月,倒也是件风雅之事。
此刻的涂福生就是这么坐着的。
不过,他并不是一个人在酒馆后院儿里的。
在他的面前,正站着一名身穿劲装的女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府的碧竹!
“清风大人。”
碧竹一脸激动的看着涂福生,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静自持,“您这些年都去哪儿了?我家小姐找了您十几年了,却始终没有您的音讯。之前小姐听说您在江南一带现身了,还亲自去了江南寻恁,可惜却是无功而返。若是小姐知道您在京城,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涂福生意味深长的看着碧竹:“所以,之前在江南一带打听我消息的,就是你家小姐了?”
亏得当时封家堡传信过来,他还以为是有仇家找上门了呢,急急忙忙的就把他家真真给送到了京城来。
若是早知道竟是如此的话……他当初绝不会那么着急,还差点儿让女儿在进京途中出了事!
碧竹恭敬的回道:“奴婢不知是否有别人也在打听您的消息,不过小姐是的确有打听过的!”
涂福生沉默了一会儿,这才幽幽的开口道:“你家小姐,这些年来过得可好?”
碧竹顿了顿,道:“小姐这些年过得很是不容易,几次险里还生,好不容易才过上了几年安生日子。小姐原本想去寻您和小小姐的,可惜不管小姐费了多大的力气,也始终没能找得到您。小姐心里一直惦记着您和小小姐,这些年花了无数的人力物力,日子也过得一日比一日消沉……”
涂福生听得心里一颤,脸色却是冷硬几分。
他冷哼道:“这还不是她自己选的?!当初在江南的时候……是她突然间不辞而别,连刚生下来没几天的囡囡都不管不顾了!要不是囡囡命大,她能不能活到今日都还不一定!你家小姐找了我们许多年,我又何尝不是找了她许多年?这么多年下来,我还以为她早就已经不在、不在……”
哪怕涂福生心里再怎么生气,这后面的话,他都实在是说不出来了。
碧竹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重重的磕了两个响头:“清风大人,小姐当初并不是故意要不辞而别的。实在是时局紧迫,小姐当时来不及寻您,不得不这般为之。
还请清风大人能够体谅小姐的苦楚,理解小姐的为难!
小姐这些年无数次的后悔当日的决定。她虽然嘴上不说,但奴婢们心里都明白,小姐一直在自己惩罚自己,她的心里比谁都苦……”
涂福生沉默了许久,跪在他面前的碧竹更是胆战心惊,生怕涂福生会突然间翻脸走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碧竹终于听到涂福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