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了她爹新买下来的酒馆儿,涂慕真原本还想亲自进去看看的,却遭到了涂福生的坚决反对。
“哪家姑娘会闲着没事儿去什么酒馆儿啊?”
涂福生振振有词的道,“你瞧那些个去酒馆里喝酒的客人,几乎全是些臭男人。而且这些人一旦喝多了酒啊,就会口不择言,什么乱七八糟的污糟话都能说得出来。你去那样的地方,是既脏了你的鞋,又脏了你的耳朵,何苦呢?”
涂慕真就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爹道:“既然酒馆儿这种地方这么不好,那爹你干嘛非得买下它啊?”
涂福生脸色一僵,讪讪的道:“那不是你爹我就好这一口吗?这男人跟女人啊,是不一样的。真真你现在年纪小,不懂这些。等你再长大点儿,嫁了人,就会慢慢明白爹跟你说的这些道理啦!”
这不就是性别歧视吗?
在这倒霉的古代,女子的身份也太低了!
偏偏这就是世情,光凭涂慕真一个人的力量,她也反抗不起来,只能随波逐流的让自己努力的去适应。
“既然这酒馆儿已经买下来了,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涂慕真道,“不过,爹你以后要来酒馆经营生意的话,只许白天的时候过来。晚上一旦过了戌时,你就必须回家,不许在外头多耽搁!”
就算是再喜欢喝酒的人,那大多也都是在晚上喝酒,少有在大白天就开始喝的。
所以,只要不让涂福生每天晚上在外边儿浪荡得太久了,他就是能找到机会喝上几杯,想来也不至于太过量。
涂福生:“……不是,你这当闺女的,还官起我这个当爹的来了?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嘛!”
想他十几年前就没了老婆,过了十几年没人管束的自由自在的生活。
如今眼看着女儿都要出嫁了,他反倒是被管束了起来,这像个什么话啊?!
涂慕真一点儿也没有被她爹这话吓到,反倒是眼睛一瞪,双手一叉腰:“那爹您到底是听还是不听啊?”
涂福生:“……我听,我听还不行吗?真是个小管家婆!”
他怕自己要是说不听的话,女儿会当场跟他闹起来。
这种丝毫不在乎颜面的事情,他这女儿是绝对干得出来的!
涂慕真听到了让自己满意的答复,也不再跟她爹多作纠缠,喜滋滋的拉着她爹去了隔壁的美食街,买点心和烤鸭去了。
涂福生看着女儿这么高兴,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父女俩大包小包的买了许多好吃的东西,这才一起打道回府。
不远处的街角,一辆华丽精致的马车缓缓行来。
马车的窗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了起来,露出了长公主那雍容华贵的脸庞。
涂家父女俩转过街角离开的背影,正好落入了她的眼中。
长公主看得一愣,随即便是脸色大变,当即就站起身要往马车外边儿跳去。
“殿下!”
马车里伺候长公主的丫鬟婆子们都吓了一跳,赶紧伸手拉住了她,“殿下,可使不得!马车还没停下来呢,您这样是很容易受伤的!”
这一耽搁,涂家的父女俩的身影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了。
长公主愣愣的看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喃喃的道:“碧竹,你刚刚看见了没有?”
一个穿着浅绿色衣衫的妇人诧异的往外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回殿下,奴婢并没有看见什么特殊的人和事。不知道殿下说的是……”
长公主顿了顿,缓缓的开口道:“我刚刚……好像看见清风了!”
碧竹吓了一跳:“清、清风大人如今应该是在江南一带吧?他曾经可是说过,他这辈子都不会来京城的,殿下您是不是看错了啊?”
长公主的脸色有些纠结:“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看错,但我觉得……那就是他!肯定是!”
长公主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可越是说到后边儿,她的脸色和语气就越发坚定了起来。
到了最后,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她刚刚看到的那个人,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一个!
碧竹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应该说些什么,只得闭口不言。
长公主却是脸色一肃,冷声道:“碧竹,你现在就吩咐下去,让人给本宫好好查查刚刚出现在这条街上的人!无论如何,你也得给本宫把清风找出来!”
“是,殿下!”
碧竹应声而去。
旁边的尚嬷嬷有心想问问那“清风”到底是何许人也,但她知道自家殿下的脾气,到底还是没有真的问出声来,就连脸色都自始至终没有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长公主沉吟良久,却是想到了什么:“刚刚那丫头的背影,看着很是眼熟,本宫似乎是在哪里见过……”
可惜刚刚那一幕只有长公主一人看见,其他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然也无法在此时给长公主提供什么帮助。
长公主怎么想也想不起来,烦躁都薅了一把自己的头发:“本宫到底是在哪儿见过呢?本宫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尚嬷嬷吓了一跳,忙拉住了长公主的手:
“殿下!您有什么想不起来的,可以告诉奴婢们,让奴婢们帮您一块儿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