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告状,那告的都是明明白白的状,怎么能说是黑状呢?
涂慕真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之色。
韩宁荣听出了涂慕真话里的意思,忍不住大笑道:
“枉我闯荡大魏二十年,还以为自己看人很准。没想到今天,却是在你这个小丫头身上差点儿栽了跟头!好一个老涂,他竟然还真有养孩子的天分!”
“那是!”
涂慕真并不羞赧,反而自豪的道,“我爹做什么都是最好的!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爹!”
韩宁荣:“……”
这父女两个可真是一脉相承啊!
就连这不要脸的劲儿,那都是一模一样的!
韩宁荣毕竟管着整只商队好几条船,他不可能一直陪着涂慕真闲聊,很快就去忙别的事情去了。
不过他倒是有提出船上有婢女在,可以调几个来服侍涂慕真,被涂慕真以不习惯为由给拒绝了。
回到船舱里,没了外人在,涂慕真总算是轻松了点儿,整个人松松懒懒的倒在榻上。
胖猫跳到了地上,松了口气道:“可憋死我了!总算是能开口说话了!”
涂慕真白了它一眼:“你什么时候想说话都可以啊,反正别人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有别人在的时候,我说话你也不理我啊!”胖猫委屈的道,“你不理我,我不成了自言自语吗?那有什么意思!”
涂慕真:“……我要是在外人面前理你的话,别人就该以为我是脑子有问题了!”
“我知道啊!”
胖猫挠了挠头,“所以刚刚在外头的时候,我不一直都憋着呢吗?就是为了不给你添麻烦!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贴心啊?”
涂慕真:“……是是是,天底下你最贴心,这总行了吧?”
胖猫得意的打了几个滚,又站起来道:
“对了真真,姓霍的那家伙不是说要跟你一块儿去京城吗?那他人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看见啊?我刚刚在码头上的时候,把周围的人都打量了好几遍呢,压根儿就没有看见他!”
涂慕真哪儿知道啊?
“不必管他。”涂慕真这会儿还真没功夫去管这些闲事儿,“他之前说过了,他自己会安排好的。”
或许那家伙当初跟她说的话,不过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再说了,她一个平头老百姓,去操心人家锦衣卫大官儿的去向,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反正他们的目的地虽然都是京城,但谁也没规定他们就必须得同路啊!
“哦。”
胖猫有些失望的耷拉下了脑袋。
虽然姓霍的那家伙总是时不时的给它一种很危险的感觉,但其实它还是挺喜欢他的。
当初他们待在同一条船上的时候,那姓霍的对它也挺宽容,一点儿架子也没有。
不过这一次,看来他们是没这个缘分啦!
“咚咚咚”。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了。
“谁啊?”
涂慕真忙起身坐好,一本正经的问道。
“涂姑娘,是韩掌柜让小的给您送点儿点心来。”
门外传来了一个让涂慕真觉得有些耳熟的声音,但她怎么都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到过的这个声音了。
不会吧?
这商队不是说是从江南过来的吗?
那这船上怎么可能会有让她觉得熟悉的声音呢?
涂慕真朝胖猫使了个眼色。
胖猫会意,跑到门前,用尾巴打开了门。
一个小厮模样打扮的人,端着一托盘精致的点心,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涂慕真面前。
涂慕真看着对方的脸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惊讶的道:“是你!”
“原来涂姑娘还记得小的。”小厮笑着走了进来,“您记性可真好!”
他小心的将托盘里的几盘点心取了下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就恭敬的退到了一旁站着。
胖猫跑回到涂慕真身边,也很震惊的道:“真真,这人我见过!之前就是他拦着赵志恒要银子。赵志恒被他缠得没有办法了,才给了他五十文!”
涂慕真没理胖猫,只是奇怪的看着小厮问道:“溜子,你怎么会在这条船上?”
没错,这个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当初被赵志恒支使着来偷涂慕真荷包的小乞丐,溜子!
“是恩公帮我的。”
溜子憨憨的笑了笑,看起来和当初在南溪县的时候已经截然不同了。
“什么恩公?”涂慕真更加好奇了。
“恩公就是恩公啊!”
溜子一本正经的道,“当初小的在南溪县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涂姑娘你,幸好涂姑娘你没跟小的计较,还放了小的一马。后来小的想来想去,也觉得老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小的本来想找个正经差事做做,可小的大字不识几个,也没什么本事,根本没人愿意招小的去做工。
后来是恩公看中了小的,愿意将小的带在身边使唤。
小的这才总算是找到了一条明路,不用再做小乞丐了!”
在说到那位“恩公”的时候,溜子的情绪明显变得激动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