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哥你也太自谦了。”
涂慕真捧着粥碗,眼含热泪的道,“你的手艺很好,简直无从挑剔。最重要的是,你身为客人,还得一大早就起来干活儿……这让我这个主人家,情何以堪啊!”
她也是服了她爹了。
能把人家一个客人使唤得这么理直气壮……这是一般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儿吗?!
得亏封君烁的脾气竟然这么好,还全给忍了下来,甚至是一点儿不满的模样都没有!
“我爹和涂伯伯是八拜之交,你我两家就算是世交了。”
封君烁笑道,“既是世交,那就是一家人。到了这儿,我可没把自己当客人。再说了,我这个‘大哥’,也不能白当不是?”
涂慕真这下是彻底服了。
听听!
听听人家这多会说话啊!
涂慕真心下熨帖的同时,也不禁有些好奇:“既是如此。那当初在永宁城的时候,封大哥你为何一直没有向我表露你的真正身份呢?”
若非如此的话,当初的封君烁,也不会显得那么幼稚和无理取闹了。
一提起当初之事,封君烁原本笑吟吟的脸色也不禁僵硬了一下。
看着涂慕真那好奇的眼神,他无奈的解释道:“当初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是涂伯伯给我爹写信的时候,特地在信里叮嘱了,我们可以去帮你,却不能透露自己真正的身份!”
“这又是为什么啊?”涂慕真不解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
封君烁摇了摇头,“不过我爹当时看了信,倒是说了几句话。”
“什么话啊?”涂慕真眼睛一亮。
封君烁顿了顿,又朝屋外看了看,确定院子里没别人,他这才压低了声音道:“这话我告诉了你,你可不能告诉涂伯伯啊!”
涂慕真:……
这一听就知道,封君烁他爹,对她爹那肯定是没什么好话啊!
“封大哥你放心,我肯定不告诉我爹!”
涂慕真重重点头道。
开什么玩笑!
明知道不是好话,她还偷偷告诉她爹去,这不是成心给她爹添堵吗?
封君烁虽然不知道涂慕真真正的顾虑到底是什么,不过既然涂慕真这么说了,那他自然是信的。
封君烁点点头道:“我爹说,涂伯伯一早的时候,肯定没想过跟我们封家堡联系。要不是这次你遇上事儿了,涂伯伯怕是还会继续销声匿迹呢!我爹他觉得,涂伯伯这是过惯了安生日子,不想再和江湖人士扯上关系。所以啊,哪怕涂伯伯写信给我爹求助,但他还是不想让我们封家堡在你面前露了痕迹,让你平添许多烦恼。”
涂慕真:“……可我现在不还是知道了吗?”
她爹这都操的些什么心啊?
“那是因为你像涂伯伯,聪明啊!”
封君烁笑道,“如果不是看实在是瞒不住你了,我估计啊,涂伯伯肯定是还会在你面前,继续隐瞒许多事情的!”
涂慕真一怔,顿时想起了什么。
想当初,她刚回到南溪县的时候,她爹一开始只是对她旁敲侧击的想要打听些什么,根本就没有主动提起过封君烁的真正身份!
还是她先说破了“封家堡”三个字,然后她爹才说起了他年轻时的那些往事。
虽然她爹当时的表现很自然,仿佛他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瞒她些什么。但现在回想起来,她爹这分明处处都是破绽啊!
既是如此的话,那当初她爹跟她说的所谓“往事”,又是否当真句句属实呢?
亦或是,她爹其实只是选择性的说了一部分,但实则还藏起了另外一部分?
甚至,她爹告诉她的那些事情,只是他过往历程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涂慕真骤然间发现,她爹看似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小捕头,但实际上,她爹身上的秘密,怕才是最多的!
“涂妹妹?涂妹妹?你没事儿吧?”
封君烁的声音,将涂慕真从沉思中唤醒了过来。
“封大哥,我没事。”
涂慕真心不在焉的道,“我们接着吃饭吧。”
封君烁看出涂慕真似乎是有心事的模样,也就没再多说话。
吃过饭,封君烁就去衙门找涂福生去了。
涂慕真看得一愣一愣的:“封大哥,我爹今天还给你安排了什么差事吗?”
“是啊!”
封君烁笑道,“这不是快到年关了嘛,县城里比从前热闹了许多,闹出的事端也比从前要多一些。衙门里的人手不太够用,涂伯伯让我忙完了早饭,就去衙门里给他搭把手,做点琐碎的小事儿。”
涂慕真:“……那,封大哥再见。”
她爹这是把封君烁当驴使唤了是吧?
他也不怕把人给使唤坏了!
封君烁就大步走了。
而涂慕真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不知不觉的,竟然都快要过年了?!
之前涂福生就跟涂慕真说过,封君烁之所以会长留涂家,其实是想把涂慕真带到封家堡去避难。
而涂福生对此犹豫不决,所以此事才迟迟没有定下来。
但眼下,年关将至,这事儿显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