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慕真知道,她爹这是不想让赵志恒看见她,省得到时候节外生枝,再把她也给牵扯进这乱七八糟的案子里,那可就真是给自己惹一身腥了。
“我明白的爹。”涂慕真认真点头道,“您放心,我肯定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你明白就好。”涂福生抬手戳了戳女儿的额头,故意凶神恶煞的瞪了她一眼。
涂慕真就捂着额头,对着她爹傻笑。
涂福生实在是拿这个女儿没办法。
他挥挥手,让石滔把涂慕真给带到侧房里去了。
到了地方之后涂慕真才发现,这侧房不但紧挨着公堂,能够让人在这里清晰的听到公堂里的动静,甚至还能借助屏风和墙面的遮挡,将公堂之下的情况尽收眼底。
而且这侧房虽小,里边儿的布置却是一应俱全的,就跟个待客室一样。
涂慕真刚坐下,石滔就端了一盘子水果,一盘子糕点,还有一壶茶进来了。
她吓了一跳,低声问道:“石滔哥,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啊?”
“是头儿让我去衙门的厨房里拿的。”石滔的脸上竟然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你放心吃,头儿给厨房那边儿递过银子了,这些东西算是头儿买下来的,都是给你的。”
涂慕真:“……那石滔哥你帮我谢谢我爹吧。对了,你再跟他说一声,让他别弄东西进来了,这些我就已经吃不完了,而且惹了别人的眼也不好。”
说着,涂慕真就随手在盘子里抓了一把枣子,塞给了石滔。
涂慕真心里惦记着,回头她可得跟她爹好好说说,别老使唤石滔干这些私活儿。
不然的话,落在不知情的人眼里,怕不是得以为石滔是他们家的小厮啊?
这传出去多不好啊!
石滔捏着三颗枣子,红着脸出去了。
“你小子,让你送点儿东西怎么这么磨蹭呢?”涂福生一巴掌拍在石滔肩上,“打起精神来,那赵秀才马上就要到了。”
“是,头儿!”
心里有些发虚的石滔顿时腰板一直,脸色一肃,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涂福生乐了。
不亏他教了石滔这么久。
如今总算是看见点儿成效了。
涂福生正要再嘱咐石滔两句,他无意间一低头,一下子就看见了石滔手里捏着的那三颗枣。
涂福生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瞪着一双牛眼般大的眼睛问道:“这枣子,你哪儿来的?”
石滔一下子就慌了,结结巴巴的道:“头儿,这是、是真真妹子给我的……”
果然是这样!
涂福生的脸更黑了:“那是我女儿!谁让你叫她妹子的?以后不许你拿我女儿给的东西!”
石滔耷拉着脑袋:“我知道了,头儿。”
他本来也没想拿。
可这不是真真妹子非得塞给他的吗?
头儿也太霸道了,管真真妹子管得这么严!
涂福生一看见石滔这个样子,心里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他好不容易当宝贝一样养大的闺女,可不是让这些猪一样的货色去拱的!
不行,以后他不能再让石滔往家里跑腿儿了。
原本他是看这小子老实,才会放心的使唤他。
可现在看来,这外表再怎么老实的年轻小伙子,那心里也还是有弯弯肠子的啊!
涂福生正瞪着石滔呢,衙门外传来了一阵动静。
是赵志恒到了!
涂福生忙去请示县令大人,临走前丢下一句:“我回头再收拾你!”
留下惶恐不安的石滔,如乌云罩顶一般,脸色丧气极了。
涂慕真一个人坐在屋里,正惬意的吃着糕点喝着茶水,就听见隔壁公堂上传来了一阵动静。
县令大人到了!
赵志恒和常富贵也都被带上堂了!
涂慕真顿时就激动得顾不上吃喝了,忙凑到了屏风后面,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外边儿的动静。
常富贵双手反绑,正跪在堂下。
赵志恒就站在他旁边,正对他怒目而视,一副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样子。
“启禀大人,这常富贵仗势行凶,趁我赵家无人之时,带人破门而入,将我赵家横扫一空。此等行为,与强盗何异?”赵志恒愤怒的道,“更令人发指的是,他竟然还拿着……拿着我赵家女眷的衣物招摇过市,冠冕堂皇的在我身前侮辱于我!还请县令大人做主,为我赵家讨回一个公道!”
南溪县县令盛明鸿是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温文儒雅,让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种读书很多、地位不低的人。
听完赵志恒的指控,盛县令点点头,看向常富贵道:“常富贵,你可有话说?”
常富贵立马喊起了冤:“县令大人,小民冤枉啊!是这赵秀才毁我女儿名节在先,又害得我女儿落水后大病一场。我常家家贫,实在是无钱买药,这才不得不让找他赵秀才赔些汤药钱。可这赵秀才,竟然置我女儿的命于不顾,不但不肯赔汤药钱,还躲起来不肯见人。小民的女儿危在旦夕,小民也是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破了他赵家的门,想找些值钱的东西,换了钱财,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