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地道:“小蛇。”
随即祂忽然意识根本不是祂的龙,莫非因为是梦中人,所以一切都顺理成章起来?
祂的脑海中仿佛有一道淡淡的影子,此情此景莫名似曾识。
祂闭上眼睛,眼前仿佛出现个年,爱怜地拍拍应龙的大脑袋,轻声道:“小蛇,保护好阿嫣,知道么?”
若木心一动,神识转瞬间脱出龙幡。
一切迎刃而解,为什么穷桑氏的上古法器在谢爻面前不堪一击?因为它奉主人命守护着另一个人;为什么冷嫣在谢爻的元神剑下能留下一缕残魂?因为有上古龙影守护着她直至彻底消散。
若木心中一时百味杂陈,祂可以厌恶姬殷,对姬玉京,祂连讨厌的资格都没有——如没有那年炽烈孤勇的心意,祂和冷嫣甚至连邂逅的机会都没有。
若是可以,祂一定毫不犹豫地替冷嫣将欠他的情还,可是祂做不,于是只能堵在心里不上不下。
祂定定神,将应龙幡塞进袖子里,又将找的其它符箓、法器、细软,一股脑地倒进乾坤袋里,看着时候差不多,便即闪身出门。
三更半夜,宗门上下都已回房歇息或打坐,祂一路上没有遇任何人,便来中峰招摇宫。
冷嫣具躯壳至关重要,她的住处周围自然有谢爻布的阵法,以“姬玉京”的修为,别说破解,连探查都探查不。
若木也没想着破解,一来耗费灵力太多,二来徒劳无益,无论如何谢爻都会立即赶堵住他们的去路。
祂大剌剌地闯进阵中,捏个诀,窗户“吱嘎”一声打开,祂一耸身便灵巧地跃入房中。
冷嫣的卧房里没有熏香也没有脂粉,早春时节,庭中她亲手所植的杂花也尚未开放,她的卧房中却萦绕着股淡淡的女儿香,安静恬然,让人不知不觉想沉溺其间。
若木的心跳不知不觉快起来,祂撩开她床前辨不清花纹颜色的帐幔,如水月光洒进帐中,照出女的睡颜,她肩被棘蛇咬伤,睡并不安稳,脸颊苍白,双眉微蹙,额上蒙层细细的汗珠。
若木推推她:“醒醒。”
女茫然地睁开眼睛,怔怔地看他一会儿,认出他来:“小师兄,你怎么会在里?”
若木一听“小师兄”三个字,胸口便是一闷,好似被人用大槌敲一记。
“来救你,”若木道,“谢爻要杀你夺舍。”
冷嫣只觉小师兄怪怪的,他平最尊敬的便是玄渊仙君,可眼下不直呼其名,还满是鄙夷,实在太反常。
难道是在做梦么?她悄悄转动一下肩膀,伤口传来锥心刺骨的疼痛。
不是梦,那便是小师兄有题。
她戒备地看着他:“你不是小师兄。”
若木:“……”
祂一挑眉:“不信算,你死吧。”
谁知冷嫣一见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模样,反倒松一口:“对不住,方才真以为小师兄被夺舍。”
若木:“……总先带你逃出去。”
冷嫣道:“师尊为什么要杀?什么夺舍?”
若木尽可能言简意赅:“谢爻有个师妹两百年前被冥妖吃,留下个残魂不能转世投胎,他把你带来重玄就是为把你副躯壳给他师妹。”
祂没指望三言两语就说服她,已经打定主意,若是她反抗便将她弄晕带走,没想女发一会儿怔,点点轻声道:“原来如此。”
她只穿一件寝衣,柔软的发披散在单薄的肩,苍白的脸上只有眼眶微红,眼眸中蓄泪,像是月光下闪着微光的湖面。
不若木说什么,她已回过神来,抬袖揩揩眼睛,跳下床,趿上鞋,披上外袍,拿起根素簪迅速地把发一绾,环顾一眼四周,自言自语似地道:“里没什么东西是的。”
下轮若木意外,因为在冷嫣的记忆中,姬玉京解释半天,冷嫣也不信谢爻当真要害她,直亲眼目睹谢爻杀死姬玉京。
而在梦里,她却很快接受现实。
虽是梦回三百多年前,终究有一些东西变,梦里的冷嫣不记梦外的经历,心底深处却更信姬玉京,而不是谢爻。
若木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冷嫣已握住他的手:“小师兄,们走吧。”
她体虚弱,即使刚被窝里爬起来,手指也是冰凉的,若木一边想攥紧,一边想起是姬玉京的手,又想将她甩开,终究是任由她牵着往屋外跑去。
两人刚走门外,廊柱后的暗影中走出一个人来。
谢爻一身白衫,清隽无双,周身散发着强大而危险的息。
他的目光扫过年男女交握的手上,再抬时冷好似霜刃。
冷嫣心一跳,却没有松开手,反而将小师兄的手握更紧,不知怎的,她心中隐隐有个声音提醒着她,让她无论如何都不要松开只手。
若木不知骨瘦如柴的女哪里来的那么大力,架势简直像是要将祂的手指捏碎才罢休。
“松松手。”若木轻声道。
冷嫣攥更紧。
若木知道她死心眼:“别担心,死不。”
祂想想又加上一句:“答应你。”
冷嫣才缓缓松开祂的手。
谢爻的眼睛微微一觑,像是被针芒刺一下。
“嫣儿,你在做什么?”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