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姨娘看着飘落在地上的纸,惊慌恐惧,眼泪一颗一颗的掉下来,企图让沈序心软。
“老爷,我没有。妾身一心一意服侍老爷,怎么会与别的男子妾身是被人陷害的。”
这样说着,沈序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在沈妗身上。
沈妗冷冷一笑,不慌不忙道“我的确很厌恶你,可若我真的想害你,也要有这个时间和本事。母亲病重,又在禁足,我也才被解除禁足没几天。昨夜我随众姐妹出府游玩,不小心崴了脚,如何能设计害你自己行为不检,不要随便攀咬别人。”
一边是他宠爱的棠姨娘,一边是害过棠姨娘的吕氏和沈妗。沈序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他的确怀疑过吕氏和沈妗,可是他更相信眼见为实。他甚至不在意棠姨娘是否被陷害,他更关心的是棠姨娘是否真的与人暗通款曲,以及那个孩子。
看见沈序表情莫测,沈妗心下冷笑连连。男人都是这样,即便心有怀疑,还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自己可以姬妾成群,但是要求女人对他们绝对的忠诚,只要棠姨娘有一丁点红杏出墙的苗头,都会引起他的怒火。
所以,即便他也怀疑棠姨娘是被人陷害的又如何,棠姨娘和陌生男人幽会,又写情诗互诉衷肠一事是他亲眼所见,就像一根刺一样在他心里无法拔去。
她倒要看看,棠姨娘如何翻身。
果然,沈序甩开了棠姨娘的手,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你这个贱人难道我对你不够好吗,你现在吃的穿的用的,全都最好的,是我给你的,可是你不知道满足,竟然敢私会野男人,你将我当成什么”
棠姨娘最近风光无限,又因为年轻漂亮,得到的都是轻怜密爱,乍被沈序打了一巴掌,没有反应过来。眼角流着眼泪,呆呆地看着沈序。
“老爷,你要打要骂都没关系,就算是这条命您都可以拿去,但您不能冤枉我啊,我对您是一心一意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沈序怒喝道“陷害你难道谁还能绑着你去会见野男人吗自己做出这种丑事,还意图攀咬别人,我以前是看错你了”
棠姨娘重新跪好,仰视着沈序,泪流满面“老爷,我真的没有,您听我解释”
“怎么解释”沈序道,“我亲眼看见昨天晚上你和一个男人在园子的假山处幽会,而且神神秘秘,还从你身上搜出来了这封情诗,证据确凿,你还想怎么狡辩”
“老爷,那郭全只是我一个老乡,去年老家遭了饥荒,他逃难到京城,偶然进了沈家做小厮,不经意间才知道我在这里,还成了您的妾室,所以他想求我帮忙”
“竟然还是老乡啊。”沈妗意味深长道,“怪不得,原来棠姨娘和他以前就认识。”
棠姨娘一解释,沈序更觉得她和郭全早有私情,此番进沈家,就是为了和旧情人相聚。
棠姨娘恨极了沈妗,哭诉道“老爷,您对我这么好,我怎么敢做对不起您的事”
恰在此时,沈明沨被吵醒了,哇了一声哭了出来,奶娘忙去哄他,可是他的啼哭声越来越大,沈序阴凉的目光也落到了沈明沨身上。
棠姨娘心里着急,可是这孩子哭起来没完没了。沈序走到奶娘面前,低头看着孩子的脸。
棠姨娘心下一沉,沈序不会怀疑沈明沨不是他的血脉罢
“老爷”棠姨娘看着沈序的手落到沈明沨的头上,颤抖的发出声音。
过了一会,沈序将手拿开,吩咐人道“将郭全带过来”
少倾,一个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的人被押了出来。他不断挣扎着,口中发出闷哼,却在看到棠姨娘的时候眼前一亮。
有小厮踢了他一脚,他猛地跪在地上。
沈序看着他道“我有话要问你。”
然后,就有人拔出了布塞。
郭全只觉得口中干燥,呸了两口,将口中的脏东西吐了出来。
“郭全,你和棠姨娘是老乡”沈序道。
郭全佝偻着身子“是。”
“你们从小就认识”
“是,我和春棠是青梅竹马。”
沈序脸色更冷了“你何时到的京城,又何时和棠姨娘相认的”
郭全低声道“小的逃难到京城,为了活命,将自己卖给了人牙子,便进了侯府。在府上当差两个月,发现春棠也在此处,便与她相认了。”
闻言,沈序勃然变色,狠狠踢了他一脚,一下子将他踢翻了,咕噜噜滚下了台阶。
棠姨娘吓了一跳,大气也不敢出。
算算时候,郭全和棠姨娘相认的时候,不就是她有孕的时间吗
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背叛了他
面对沈序可怕的眼神,她心里一慌,道“郭全,你胡说八道什么,明明是你前两日才与我相认的。若非你说有要事求我帮忙,我昨夜也不会去见你我帮了你,你却恩将仇报,胡言乱语,毁我清誉”
沈妗扬唇道“若是你昨晚不去赴约,怎么会被父亲发现明明是你心里有鬼”
棠姨娘哀哭不已“郭全,明明是你说你母亲生了病,需要银子救急,我才悄悄给你送去的,你怎么能反过来陷害我”
她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是一方帕子落到了她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