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阚局,现在事业这么成功,不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太忙了,眼光又高,哪个姑娘都看不上。”
他还有话没说出来,那些领导如果没有媳妇儿在身边的,多少都得出去找点人。少的几个月一回,多的每星期都去,甚至光明正大把人带在身边天天晃悠。
也只有阚峻这棵树,硬生生在这地方扎根这么多年,引来了无数人想和他结缘,他却硬是半点没动过心。孤家寡人,甚至到了让下属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生病了的地步。
当真是一头扎在工作里,旁的丝毫没想过。
寇秋放慢了脚步,听的挺有兴致。男人察觉到了,问:“你多大?”
寇秋说:“十七。”
那下属一惊。
“十七了?”
他诧异地又看了寇秋好几眼,“看不出来啊,挺显小,看起来才十五。”
寇秋的确是娃娃脸,显嫩。
“十七,那不小了,”男人又说,“在村里,这种年纪,基本上都可以定下来准备生娃了。”
他摸摸胸口,还有点惊悸,“当时我十八的时候,八大姑四大嫂,那可是全都上了门。”
那架势,让他不觉得自己像是要准备结婚,更像是来抓自己蹲牢子。
寇秋很认真地说:“我不要孩子。”
男人把这话当孩子气的笑话听,“你不要,指不定你家里人还指望你要个五六个呢。”
他们从电影院出来,又在街边走了走。还没走两步,男人的手机却突然响了,接通后,他的脸色变了变,猛地朝寇秋扭过头。
“......小朋友?”
“嗯?”
“你爷爷病了,”他咽了口唾沫,说,“你可能得赶回去。”
寇秋脸上的笑意彻底收了起来。
方爷爷病了,这是大事。他也没心思在这里多待,迫不及待想回去看看情况,男人原本想开车把他送回去,却被寇秋拒绝了。
他来找外援想恢复成绩这事,村里人还不知道,只有个信得过的村民,嘴巴也严,不会出去乱说。
如果看见他坐了车回去,事情就会捅的人尽皆知。那时候,让查恭生出了警惕,事情就不一定这么好办了。
寇秋还是决定坐老乡的驴车回去。
男人劝不住他,只好给他悄悄又多装了点吃的在袋子里,让他背着,“带回去,这种看不出来。”
寇秋说:“嗯。”
他谢过了男人,这才下车,向着菜市场走过去。
没过多久,驴车就从市场里头出来了。
寇秋坐在上头,像是棵鲜鲜嫩嫩的小白菜。
他冲着那辆刚才把自己送过来的车招了招手,离得远了,看不清车上到底有什么人。半晌后,车窗里也僵硬地探出了只手,冲他挥了挥。
寇秋蹲坐在驴车上,还有点可惜。
【这就走了,】他说,【下一次见你爸夫,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系统崽子跟着叹气。
【这就走了,】它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见到马赛克?】
真是,让统子十分操心。
直到他们走远了,黑车里的人才松动了点面容。阚峻坐在车窗旁,将方才伸出去的手收回来,重新抽出了一根烟,点燃了。
下属就坐在他旁边,眼睛瞪得溜圆。
他咽了口唾沫,小声说:“阚局,您要是来送小朋友,干嘛不下车?”
非得坐在车里,就这么远远冲人挥挥手?
阚峻从口中沉沉吐出了一个烟圈,并没有接下他的话。男人的眼睫隔着烟雾看着远方,目光茫然地落在空中,没有个焦点。
半晌后,他把烟头狠狠按熄了。
“——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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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村子时,还是下午。太阳挺热,寇秋三步并作两步从驴车上跳下来,一头钻进家里,“爷爷?”
屋里有好几个人。除了当时被拜托照看方爷爷的邻居,还有村里头一个稍微懂点医术的,都站在床边。瞧见寇秋回来了,他们朝旁边让了让,被拜托的大婶心里满含愧疚,“方扬啊,实在是对不住。”
这才去两天,人居然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寇秋看着方爷爷此刻的模样,心里也是猛地一突突。
哪里还有半点血色。
老人连坐起来都变得困难了,费力地张着干瘪的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他的脸色青白一片,浑浊的双眼看看寇秋,又睁大了去看屋里的窗子。
寇秋抿着嘴,先和几个邻居道了谢,又忙去给爷爷倒水。等方爷爷休息下了,他才出门,和人打听情况,“这是怎么了?”
那大婶本来就觉着对不住,听了这话,更是臊得脸通红。
“嗨,我这是,这是一时没看住......”
寇秋走的这两天,查家摆了流水席,庆祝查恭考上大学。就在一墙之隔,又是放鞭炮又是闹哄哄敬酒,村里人全都去了,大婶自然也跟着去,喝多了,就把方爷爷完全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一早,老人是独自起来倒满了的痰盂的。
他颤颤巍巍去沟边倒,不知怎么就摔倒了。
这一倒,半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