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能注意到狼崽子来没来......】
寇秋一想,果然是。他拖着仿佛要被辗成渣渣的身体努力坐直了点,想从地下散落的衣服中找出一件穿。可直到白衬衣套在了身上,才发现那衣袖已经松松盖过了指尖,领口也很大,能从缝隙里看到两道平直醒目的锁骨。他捞了捞衣摆,意识到这不是自己的衣服。
可他的呢?
寇老干部在地上找了半天,也只看到了这一件上衣。他正弓着腰寻找,准备好了早饭的季白将餐盘端上来了,瞧见他如今这一身白衬衣松松垮垮的模样,反倒笑了,“安安这是还想被浇?”
寇秋瞬间打了个哆嗦,立刻缩回到了被子里,把自己包裹的像是颗花生,只剩下双晶亮的眼睛,在外面望着他。
系统奇怪道:【怎么了,浇花不好?】
寇秋沉默良久,半晌才道:【你见过用滚烫的水浇花的吗......】
浇的他浑身都在颤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置。如今想起来,还是能让人直打颤的奇异感受。
季白准备了蟹黄小笼和白粥,照顾寇秋此时的身体,吃的很是清淡。他正在喂食,却忽然见自己的手机屏幕闪了闪,有新的短信进来了。
【季总,事已经办好了。】
季白顿了顿,将手机重新倒扣过来,像是不曾看见这一条短信。他只是又往弟弟的嘴中喂了一勺温热的粥,脸上的笑更深了些。
“安安?”
“嗯?”
季白唇角弯的更深,又喊,“安安。”
寇秋含着勺子,诧异地望了他一眼。
“哥?”
“安安。”
“......”
寇秋默默把勺子放下了,直直地注视着他,宛如在看一个智障。系统也狐疑地说:【爸夫是怎么了?】
高兴的过了头,以至于影响了智商吗?
季白说:“哥哥在这里。哥哥会保护你。”
以后,你只需要信任我就好了。
他没有告诉寇秋,他还是用了一些手段。殷寒如今已经被从临时落脚的地方赶了出去,这两天都只能在没人的公园里徘徊,与流浪汉为伍,恐怕接下去不久便要瑟缩在黑漆漆的桥下,和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一同伸着手乞讨。
殷寒不敢用自己的身份。他和孟娇娇的关系没能被瞒住,如今除了想找他要回钱的警方外,连孟老大昔日的仇人也磨刀霍霍,迫不及待想要找上门。这些人的身后多少都有点背景,在道上混的久了,手段也不同寻常,已经开始在殷寒之前的工作单位外徘徊。殷寒知道后,便愈发不敢以自己的姓名光明正大地活动了,不得不掏钱买了假证,小心翼翼地生活着。
而与他相比,孟娇娇还要好上一些。
孟老大先前对下宽和,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老下属。纵使孟娇娇这个大小姐骄横又不讲理,碍着她是孟老大唯一的宝贝女儿,那些人也没有丢下她不管。孟娇娇在小诊所内被引流,躺在病床上许久也没见到男人取钱回来,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想。
可是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没有手术费,医生的脸色也明显不好看了,问:“钱呢?”
孟娇娇的脸色惨白一片,没有半点血色。她咬紧了唇,勉强伸手去探了探小腹。
那里微微的隆起已经消失不见了。里头平静一片,除了撕裂一样的痛感,并没有任何生命存在过的痕迹。
而如今,失去了孩子这件事,终于清楚地映入了她混沌一片的脑海里。
“我再问你一遍,”医生的语气更加不耐烦,擦拭着手套上的血迹,“钱呢?”
孟娇娇死死地咬住嘴唇,一声也不吭。半晌后,她才忽然放开声音,一下子痛哭出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都快要忘了,她当初能够将殷寒从那个男人身畔夺过来,并不是因为什么爱。
是因为孩子。
如今孩子没有了,殷寒留下的理由自然也不富存在了。所以他没有再出现,他把自己扔下了。
她只哭了这一回,便再没有哭。她强撑着,将自己当时藏起来的耳环拿出来了几副,勉强支付了手术费。那些本来价值过万的首饰,如今在这里都被折成了一两千元,孟娇娇本来有心要与这个狮子大张嘴的医生理论,可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却还是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她没什么理论的资本,也没什么理论的力气。
她沿着街角一步步地挪,最后还是被孟老大昔日的手下带了回去。看在孟老大昔日的情分上,那几个人对她很好,并放出了话,打算替她报这个仇。
殷寒自此上了更多人的死亡名单。可这些,都已经和寇秋没有太大的关系了。他白天与季白甜甜蜜蜜,夜间偶尔还会有狼崽子来翻窗,只是这狼崽子独占欲实在太强了些,白天寇秋和季白做了什么,晚上狼崽子就高声嚷嚷着要一样的,着实让寇秋头疼了一阵。
在那之后,他又摸到过季哥哥后头冒出来的毛几次,心里更奇怪。
他对系统说:【阿崽,你爸夫好像不是人。】
系统头也不回地说:【是的,他是你唯一放在心尖尖上的爱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