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寇秋问起他是如何做到睡得这么熟的时,男人正在盛豆浆的手明显顿了顿。他长长的眼睫覆了下来,遮住了眼底变幻莫测的颜色,随即又若无其事地轻声笑了,把手中已经盛满了的碗放置在了青年面前。
“可能是昨天有些累吧,”他云淡风轻道,“所以没有听见。”
青年听了这话,不由得眉头蹙起来,有些心疼,“哥最近很忙?”
他看上去很是自责,“要是早知道,昨天就不拉哥哥一同去吃麻辣烫了......”
季白的手在他的头毛上摸了把,声音里头含了更加浓重的笑意,“没事,安安喜欢,我也很开心。”
一旁的保姆正在端饭,闻言插了句嘴,“安少爷,可别带他去吃什么乱七八糟的了,今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季总一直待在厕所里,说是肚子疼,还让小杜大早上起来开车去买药,哎呦呦,这个折腾哦......”
寇秋担忧的眼一下子转过来了,“真的?!”
男人立刻摇头,飞快否认。
“不是,”他不容置疑道,言辞笃定,“李妈搞错了。”
凡是在家政这一行业混的,多少都要有点眼力见。李妈眼见着老板并不想承认,方才那一点话头便飞快地咽了下去,转而一个劲儿地催寇秋吃菜。
吃完饭,寇秋便一头钻进了书房,先将一大摞试卷从书架上拿下来了。
他对为人民服务的执念已经刻进了骨子里,又买了厚厚的公务员备考书籍,准备再次投身建设社会主义的伟大事业,季白看见了,过问两句,倒有些惊讶,“安安不准备进公司了?”
寇秋翻着书页,头也不抬:“嗯,不去了。不是已经有杭安忆了么?”
男人面色冷凝了下,神情不太好看。他唇角仍旧挂着温和的笑意,眼睛里头的温度却一点点冷却了,淡淡道:“他怎么能和你比。”
他摸了摸弟弟的头。
“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有哥哥在呢。”
哥哥一定会护着你,保着你一生顺遂、万事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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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季白在,寇秋的生活真如系统所说,像是瞬间被扔进了巨大的蜂蜜罐里。夜间还时不时会有小朋友吭哧吭哧敲门拜访,寇秋一打开门,就能对上一双闪着碧色波光的眸子。
寇秋叫他小白。
小白来时往往都是深夜,不是半夜敲窗就是捶门,时间长了,寇秋也明白了他的习惯,便把门给他开着,夜间为他留下一道缝。小白就从门缝里头挤进来,这才重新化作人形,缠着他要他教些什么。
他对于人类社会几乎都是一知半解,行事作风里总带着点消之不去的兽类痕迹,不喜欢穿衣服,哪怕是自己变出来的皮毛衣服也不喜欢穿,没事就光-溜-溜往寇秋床上一躺,把自己的两只尖尖的耳朵送到他的手下头,无声地请求被摸摸。
寇老干部拿他毫无办法,只好软言相劝:“衣服总是要穿的。”
小白反问:“为什么?”
寇老干部慈祥地说:“因为遮羞。”
可狼崽子的眼睛瞪得更圆了,显然是不太理解遮羞这两字是什么意思。他在寇秋床上咕噜噜翻了个滚,尾巴上的毛被蹭的左一簇右一簇地竖了起来,乱七八糟。又把自己严严实实卷进了寇秋的被子里,低声抗议:“不舒服......”
他好奇地又抬眼看了看寇秋,问,“哥哥为什么不会不舒服?”
寇老父亲说:“因为你还没习惯。”
狼崽子根本不信他这话,嘟囔道:“哥哥骗我!”
肯定是你的衣服比较好!
寇老干部还没回过神,狼崽子已经滴溜溜从被子里头钻出来了,飞快地一头扎进了寇秋的衣柜。他仍旧未完全习惯当人,拿鼻子在里头嗅了又嗅,飞快地用牙齿叼出来了几件,让寇秋帮他套上。
寇老父亲初时还没感觉,在教这孩子穿内-裤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了。这个形状,这个尺寸......
好像都有点眼熟?
他咳了声,忙把边缘处向上提了提,让小白穿上。可刚刚套上去,狼崽子就开始左右哼唧着扭动,半晌后委委屈屈自己拿手提着,小声说:“好紧哦。”
系统成功地笑成了一个神经病。
【紧啊,】它说,【阿爸,和小白这种毛都还没长全的相比,你的内-裤居然还紧啊?】
言语之中幸灾乐祸的情绪不能更明显,明晃晃地嘲笑。
寇秋的额角砰砰直跳,把熊孩子向后拉了拉,犹且不信邪,“怎么会紧呢?”
小白什么都不懂,分明还是个奶娃娃!
小白更委屈,自己低头拉开裤腰看一眼,随后抗议:“哥哥,都变成葫芦了......”
原本是两个球的,如今是两个葫芦。葫芦结在藤上头,都被勒成了紫红色。他拿手搓了搓,见没变成原样,又不敢自己直接脱掉,只好眼巴巴看着寇秋,“哥哥?”
寇秋:“......”
他只好说:“换下来吧。”
话音刚落,小白欢呼了一声,马上又一干二净地跑他床上去了,只是手上还抱着寇秋的衣服,举起来凑近脸颊,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