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亲眼目睹着这宅里如今的主人长大,极有权威。他把泽维尔带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间,随即严严实实关上了房门,这才扭过头,用花白的眉毛下一双满含精光的眼望着对方,只是如今,他的眼里分明燃烧着怒火。
泽维尔与他对视着,目光淡淡。
“你——”管家咬着牙,一瞬间竟然说不出话来,只把桌上一面昏黄的镜子举高了,让青年自己看,“你看看,你脖子上都是些什么东西!”
淡金色的发丝被撩开了,露出来的脖颈上,分明刻着一道道抓挠的痕迹,有的甚至带着血丝。管家浑身都在颤抖,他不是稚童,相当清楚这些痕迹代表着什么,“你就顶着这样肮脏的东西,去伺候少爷?”
泽维尔并没有回答。
“说!”管家厉声道,“是不是你昨天在舞会上,遇到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他的目光极具压迫性地扫过来,青年终于开口了。
“都不是,”青年淡淡道,手指抚上那些痕迹,眼中像是荡漾起了柔柔的水波,“这是至高无上的奖赏。”
“可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东西出现在少爷眼前!”管家的声音一下子高了,俨然已经怒不可遏,“你真想步那个赫仑后尘不成?”
他一时怒极,也忘记了掩饰,左右踱着步子,先前隐藏的事全被抖了出来,“那个赫仑子爵,当时同样是在做少爷男仆的时候,就一个劲儿地勾三搭四!不止搭上了德洛丽丝小姐的女仆艾芙,还在外头和不少人都有关系,有的甚至找上了门来。只有少爷,即使在这种时候,也坚信他是无辜的!”
可后来呢?
赫仑又是怎么对待这份信任的?
说起这个背弃了布莱登家族的人,管家便觉得气一股一股向上涌。他原本以为,这个同样是从交易所被少爷买下的奴隶,应当不会再成为第二个赫仑。可眼下,同样的轨迹便在他眼前再次上演了。
老管家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用力地闭了闭眼睛。
尤里西斯少爷心善,将遇到的任何人都向好处想,可他绝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小主人再蒙受第二次欺骗。
凡是有可能威胁到布莱登家族名誉的东西......都必须消灭在萌芽里。
“现在,”他冷声道,“现在就走!从此之后,绝不许再踏上布莱登家的土地一步!”
然而青年并没有移动。
他仍旧站在原地,眉目沉稳,似乎根本没将管家的话听进耳中去。
老管家更怒:“现在——”
“您并没有这样的资格,”泽维尔平静道,银灰色的眸子淡然地凝视着他,里头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我是由少爷买回来的,少爷曾经应允过我,允许我永远留在他的身旁。”
“所以,我绝不会离开少爷一步。”
管家的胸膛起伏不定,正欲再说些什么,却听见青年道:“除非,少爷仁慈,愿意在这里赐予我永久的死亡——”
他的眼中闪过晦暗不明的光,像是甜蜜,又像是无奈。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如同冰与火,在他的眸里冲撞着,撞出耀眼的火星儿。
“那样,我自然会将我这具卑贱的身体,以双手献上。”
管家一时间竟然也被他眼中必死的决心镇住了,如同在看一个已然知道自己要踏上绞刑架的犯人。
就在此时,金铃叮叮响了起来。
主人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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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寇秋觉得自己很委屈。
他一想到自己居然是因为马克思才被塞着嘴莫名其妙来了一发,便恨不能回到前几日,把当时回答这个问题的自己暴揍一顿。
说什么不好,非要说马克思?
系统崽子说:【相信我,无论你那时说什么,基本都是一样的结果。】
它算是看透了,哪怕你那时候说自己喜欢一条狗呢,爸夫忍到不能忍了,还是会找个理由渎-神的。
寇秋眼前一片雪白。
先进来的是管家,老管家三步并作两步跨过来,望着小主人果真不太舒服的模样,心都揪成了一团。他站立在床畔,轻声问:“少爷,您究竟是何处不舒服,可需要我再请个医生来看看?”
这种不舒服压根没法与人言说,寇秋连连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
老管家仍旧站在原处,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他与泽维尔将少年扶坐了起来,厨娘特意准备了好消化的流食,油盐都没放,清淡的很。寇秋就着泽维尔的手吃了小半碗,渐渐觉得空落落的胃中充实了些。
等他用完了,管家仍旧在原地踟蹰着,似是有话要说。
寇秋奇怪地望他一眼,“管家?”
“是这样,”老管家肃容道,咬了咬牙,“尤里西斯少爷,您的男仆泽维尔行为不检点......”
一旁的青年默不作声地听着,寇秋手中的银餐具一下子掉落在了盘上。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着,心渐渐提了起来,像是个被线牵着的风筝似的,摇摇摆摆,飘移不定。
“行为不检点......”他的脸上慢慢泛起了红,“是什么意思?”
这该不会是撞见什么了吧?
“是,”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