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喉头动了动。
“我已经说过了,”寇秋趴在池边,只能匆匆把衬衣拽了下来,捂住身子,无奈地道,“我洗澡的时候,不希望有别的人进来——”
这到底都是什么鬼习惯!
他上回不过想去洗手间开闸放个水,拜尔居然也要跟着往里进,看样子还准备伸手帮他解裤子。从没见过这阵仗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寇老干部被吓得一点放水的冲动都没了,只好又憋屈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系统还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嘿嘿笑,说:【我觉得挺好。】
寇秋:【......】
好才怪了呢。
这纸醉金迷的资本主义生活!
他拍打了几下水面,白雾飘得更高了,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朦朦胧胧。在这样的恍惚之中,他才听见了青年熟悉的声音,像是紧绷着的:“主人,是我。”
寇秋拍打水面的手停了下来。
他有点不敢相信,又重新确认了一遍,“泽维尔?”
青年又应了一声,声音里也仿佛浸透了湿润的水汽,变得湿漉漉的。
系统崽子响亮地哦呵了一声,撺掇他:【你就让爸夫过来吧。】
正直的寇老干部显然不能理解他的思想,【过来干什么?】
他又不是没长手!
【你是长了手啊,】系统精明地说,【可你看看,爸夫如今显然是把你当主人看,就差把你摆上神坛,再跪在你面前许个愿了——再这么下去,这辈子你俩还怎么谈恋爱?!】
寇秋想了会儿,居然诡异地觉得有道理。
他一点也不想要一个对他死心塌地的仆人,他想要的,是那个陪了他几个世界、同他并肩作战为他遮风挡雨的爱人。
他犹豫了下,这才道:“过来吧。”
青年仍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雾中,整个人像是都木掉了。
许久后,脚步声终于再次响起,泽维尔淡金色的眼睫被白色的雾气沾湿了,胸膛的肌肉都在紧绷着,将修身的衬衫都衬出了流畅的弧度来。寇秋只扭头看了他一眼,心中也觉得有些羞赧,倒像是自己在打什么坏主意,诱-惑一个本来对他并无这种意思的直男。
可偏偏还有个系统在他脑子里聒噪的不行,非让他把这种念头打消了。
【他能是平常人吗?】系统崽子拖着长音喊,【他是我爸夫,爸夫!】
寇秋说不过它,只好在池中忍着羞意转了个身,将整块白皙莹润的脊背都露出来。尤里西斯自幼被娇生惯养,皮肤也是被无数昂贵的香膏滋润出来的,就仿佛羊脂膏一般毫无瑕疵,只是因着口味挑又偏食,上头的蝴蝶骨无比分明。像是下一秒便能伸展开翅膀,从他的体内飞出来。
寇秋说:“给我搓背。”
系统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就搓背?
可这显然已经到寇老干部的底线了,他背过身,眼睛都不敢怎么睁,只默默地闭着唇,慢慢地感受到湿透的布帛覆上他的脊背,从上向下,细细地揉搓。那样的动作,如同在对待一尊神圣而易碎的雕像。
几下碰触,两人都出了一身汗。
“行了,”寇秋终于忍耐不住,匆匆叫了停,将一旁的浴巾抓起来,匆匆往身上裹了裹,眼睛仍旧不敢看他,“你在外面等着,我马上就出去。”
青年沉声应了声,手方才慢慢从寇秋背上挪下去了。他出了门,这才摊开了自己湿热的掌心。
外头分明是严寒的,可全世界的热度都像集中在他心里了。
他闭了闭眼。
“少爷好了吗?”拜尔却忽然于此时过来,道,“德洛丽丝夫人来了,想要见少爷。”
拜尔做惯了贴身男仆,手下意识便要转动门把手,却被青年猛地一侧身,拦住了。他诧异地望着泽维尔,对方银灰色的眼眸里倒是一如既往的平静冷然,“少爷马上出来。”
被那样的目光所震慑,拜尔不禁讪讪收回了手。
他干咳了声,道:“德洛丽丝夫人就等在书房。”
*
寇秋推开门时,德洛丽丝正倚靠在书柜旁,手上翻阅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她这一日穿了件正红色的衣裙,胸前佩戴着的事大颗的红宝石,层层叠叠的裙摆簇拥着纤细的腰身,如同一朵倒置的玫瑰。
“尤里?”她把目光投向几日未见的侄子,关切道,“听说你病了,有没有好些?”
寇秋站着不动,任由她带着柔软香气的手覆过来,试了试温度,这才笑道:“已经没事了。”
尤里西斯的母亲早亡,父亲又袭了爵,并无多少时间照看他。自小到大,德洛丽丝这个姑母承担的便是母亲的角色,给了他丝毫不打折扣的关心。
“没事就好,”德洛丽丝也松了一口气,随即才用一种闲谈的语气道,“那个赫仑,最近一直在收兵买马。”
她是国王陛下的情人,在这方面的消息也无比灵通,因此冷笑道:“恐怕是想在下一场战争中,再立几个功勋呢。”
寇秋没有说话,德洛丽丝的目光却紧紧盯着他。
“尤里,”她慢慢说,“我听说,那天在交易所买下的最后一个奴隶......赫仑想要将他收至麾下?”
寇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