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唇角慢慢上扬了点弧度,猛地手上用力,硬生生将他低着头掰了起来,强迫他看着周围围观的犯人。小头目被死死锁着下颚,连半个音都发不出了,只能断断续续地挥舞着双手,拼命试图着挣扎。
“都看清了,”女人的军鞭摩挲上小头目的脸颊,像是在对情人的絮絮低语,“以后还有谁,想要在半月这一天,跟我玩儿这种偷梁换柱的小把戏——”
鞭子猛地挥舞开来,一下子抽的地上的人皮开肉绽!
小头目猛地哀嚎起来,森森的眼骨露出了半截,痛的他捂住眼睛,浑身抽搐。
“那就不只是死了。”鲜血溅了女人一脸,她伸出舌尖,朝嘴角舔了舔,慢慢收回了鞭子。
“瞧见没,”她眉梢飞扬,似笑非笑道,“——这就是下场。能让人生不如死的办法,可多着呢。”
她手一挥,几个士兵立刻将小头目捆上绳子系在了车后。随即女人纵身一跃跳上车,靠在车窗边漫不经心支着下巴,像是在观赏歌剧。
车开始启动。
身边有囚犯倒吸了口冷气,喃喃:“安德莉亚大人不会是想......”
下一秒,油门猛然加大,车辆像离弦之箭嗖的向前冲去。被牢牢捆在后面的小头目脸朝地被一路飞速拖行,尘土飞扬,离得极远时,还能听见他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这一番场景,简直就像是给所有的囚犯兜头泼了盆冷水。所有的人都一下子从头凉到了尾,情不自禁地战栗起来。
瑟尔也在瑟瑟发抖,低声说着好怕。可寇秋看向他时,却觉得他的眼眸里头全都是冷漠的光,只是这光一闪,转眼便又不见了。
晚上在洗衣房劳作时,有不少人仍未从今天那地狱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寇秋一面干着活,一面转头和瑟尔说着话,忽然便看见有三四个男人进来,将这洗衣房的门关住了。
他猛地升起了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几个男人吹着口哨,慢慢便把瑟尔围了起来,言语轻佻地逗弄他:“小猫咪,这几天找到主人没?”
瑟尔蜷缩在墙角,孤单无助又可怜。几个人一看见他这般模样,胸膛里那股邪火就烧的更厉害了。
“你乖乖地给哥哥含含,哥哥明天赏给你点吃的,嗯?”
“还跑?跑哪儿去?”
“不,不......”瑟尔双手拼命推拒着,“我不要!”
寇秋也努力伸开双臂,护着他:“放开他!”
那几个人像是恼了,不耐烦地啧了声,上来猛地上了手。寇秋的心砰砰地跳着,使劲儿阻止着他们靠近,却被重重一把推向了桌子,桌子上一大桶洗衣服的水一下子倒了下来,哗啦啦浇了他一身。
带着腥味儿的水让寇秋猛地咳嗽几声,随后下意识伸出手抹了把脸,将头上的衣服扔下去。
“你别不识好歹!”几个男人说,“你——”
他们的话音突然止住了,目光直直地看向寇秋,像是在看从西边出来的太阳,满是不可置信。
话语也变得磕磕绊绊,“你,你......”
灰全被冲掉了,原本黝黑的皮肤变成了雪白的,白的让人眩目。像是整个七区里最白的东西了。
在一片寂静中,唯有瑟尔慢慢弯了弯眼,轻声笑了起来。
“呐,”他喃喃道,“我就知道,小歌他——”
“一定比我想的还要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