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鼻子歪了。】
司珀茵忽然出声,把滔滔不绝的企鹅人小弟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起来。
“哎?春姐你竟然记得摩尔的样子?”有个人说道。
司珀茵大多时候是不分人的,人和人独有的特点在她面前不值一提。
这也是为什么不同势力且相互有仇的小弟们能在这里和平共处的原因。
但时间久了,依旧被这样平等对待的人难免落寞,毕竟他们对司珀茵也付出了感情,却得不到回应。
其他人怎么想的,摩尔不知道 ,摩尔依然喜欢司珀茵。
经过他的观察,司珀茵就连对待赛娜和安德的态度也和对他们是一样的,顶多就是知道他们的名字和长相。
他的内心是感谢的。因为他这样的人在其他地方很难得到这样公平的对待。
他把司珀茵当成吉祥物一样供着。
就这样断断续续过了两年,有朝一日,吉祥物竟然能认出他来,摩尔鼻头一酸。
跪坐在废弃仓库角落里的司珀茵缓缓低头,看向他们说:【你们天天在我面前晃,我当然记得你们长什么样啊。】
【应该是轻微骨折。】司珀茵给出判断,她看向摩尔,粉色的眼睛慢慢倒映出他的样子。
不是灰色的灵魂,而是摩尔这个人。
他平日里话很多,也是在场文化程度最高的那一个,高中肄业,喜欢把事物夸张化,喜欢幻想,打牌不会算牌,总把工资输给别人,还在那里傻乐。
是第一个发现她不喜欢淋雨的人,角落里的塑料遮雨布就是他找来的。
目前在企鹅人的手下工作。
平日里她不在意的东西拼拼凑凑,成了一个人的模样。
一个鲜活的人。
感知告诉她,这个人的灵魂是灰色的,无需在意,在他们求助的时候回应,已经违背了诺斯教的教义。
但视觉告诉她,这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样子,没有打理的头发乱糟糟的,鼻头红肿,做夸张表情的时候整张脸都在狰狞。
他叫摩尔,他的母亲曾希望他考上大学,他也是备受期待的来到这个世界的。
她做了一个手势,那是向圣灵告罪的手势。
她轻轻问道:【要我帮你吗?】
某种东西破裂的细小声音响起,司珀茵知道,那来自她的圣徒面具。
看着愣神的摩尔,她又问了一遍:【帮你把鼻子治好?】
摩尔简直受宠若惊,这还是司珀茵第一次主动问他要不要帮忙。
更多时候,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司珀茵都处于一种不求不助,不问不答的状态中。
她像高坐在云端的神灵,好看的眉眼间满是生人勿近,而她本人就没有几个熟人。
“可、可以吗?我鼻子不会治好后还会歪着吧?”狂喜之后,摩尔担心地问道。
司珀茵朝他笑了起来。
柔和的光落透过缝隙照在她脸上,她的笑容温柔又坚定。
她抬起手,那道光又落在摩尔身上。
“草!摩尔,你就像刚刚从美容院里出来一样!”
摩尔迟疑地摸了摸鼻子,“竟然真的正了!”
蹲着旁边的红兜帽吹了声口哨,“恭喜你的美容院开张。”
司珀茵朝他微微颔首:【多亏了你。】
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有医保的,给双面人打工的那个。】司珀茵顿了顿,叫出他的名字:【德鲁。】
站在人群里戴着眼镜的青年指了指自己。
司珀茵点了点头。
人群居然欢呼起来,司珀茵疑惑地看着他们。
【你来一下。】司珀茵站起身来,从仓库里的阴影处走出来。
德鲁还在和周围的人握手,听到司珀茵喊他,屁颠屁颠地跟上,刚才还在和摩尔聊天的红兜帽也站起身来走出去。
其他人在后面探头探脑的,就看到废弃仓库外,红罗宾抱臂依靠在一辆车上。
“红罗宾来了!”
人群中有人高呼一声。
“靠靠靠,我最近什么事情都没干,别打我别打我!”
“我我我我认错,别打我鼻子呜呜呜。”
“不是吧,我昨天才从里面出来啊!”
还有人直接往地上一瘫装死。
司珀茵无言地看着他们,叹了口气:【行了,只是有点事情要问你们。】
“你们知道这个东西吗?”红罗宾拿出一张宣传单。
出乎预料,在场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而且知道的东西比他们料想的还要多。
“这玩意不就是那啥黄昏会搞出来的吗?说什么进入黄昏之门,你会实现你想实现的,我怀疑他们在抄霍格沃滋的许愿屋。”
杰森——不是红头罩杰森,而是罗马人的马仔杰森,一个童话爱好者这么说道。
这个名字的重名率确实很高。
“这倒不一定是假的。”摩尔还在揉着他的鼻子说:“我认识有个人也得了这张宣传单,许愿发财,结果用一百的本金在冰山会所赢了一百多万,市场部的同事控他牌都没用。”
企鹅人手底下的产业算是黄赌毒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