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地
我慌忙抬头看去,看见四面山高高的,将棺山环抱在谷底,除了我们下来的那面山略微倾斜外,其它三面山竟呈一种下直上内倾的形态,像三片含苞待放的花瓣环抱着北棺山。
这样的环境,只能使北棺山一年到头处在阴暗中,也就是说,除了正午太阳直晒的时候,其它时间阳光根本就照不进来,那么问题来了,既然太阳照不进来,月亮又是怎么照进来的呢?!
我抬头,可见一轮半月偏偏的挂在空中,并没有多么的亮,我也才想起,在我们来时的路上,月光是偏暗的,只能依稀辨路,是我们到了这里之后,月光才突然亮了起来,那亮度,如同十五的圆月照在一片空旷的大地上。
这不对啊!照现在这种情况来看,月光是被西山挡住的,正常情况下,西山会有一片巨大的阴影抛洒下来,因为山太高,谷太低,阴影会抛洒在东面山上,这
北棺山山底,该是没有一丝月光才对啊!
然而事实却是,整座北棺山全部被月光笼罩着,白晃晃的,那庞大如巨棺的山体,与山体下的乱石,在寡白的月色下寂静,萧索,毫无生机!
这一发现让我毛骨悚然,这太奇怪!太诡异了!这完全超出了我的认知范围,违背了大自然的规律,这鬼地方怎么回事!太他娘的邪乎了…
这会,我大概知道贼猫为啥那么紧张了,显然它早就发现了这里不对,我们这是来到了一片邪地啊,单这地儿就那么邪,谁知道那棺山内会有什么超乎想象的东西?
“一贼。”
我声音颤抖的叫了贼猫一声,又想打退堂鼓,可这时,贼猫却停了下来,头深深的低了去,似乎在地上发现了什么东西。
我凑上前弯腰看去,就见地上有一点干枯的红色痕迹
,似乎是血迹!
青枝失踪后,其家人在她的房间内发现了零星的血迹,这里我们也发现了血点子,似乎贼猫找对了,青枝真的在北棺山内,可北棺山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青枝会在哪儿呢?
我真的想扯开嗓子喊几声,让青枝听见好回应我们,可我不敢,谁知道在这处反常之地内藏匿着什么东西,别它还没发现我们,被我一嗓子给吆喝出来了。
青枝虽然对我不友好,但孬好都是一条人命,我最终强压下了心理的恐惧,梗着脖子跟贼猫继续在北棺山上寻找。
到了这里,隔不远贼猫就能找到一滴血,我看着那些血迹,眉头越皱越紧,之前,我只知道青枝神秘失踪了,可她是怎么失踪的?这个问题我还没来得及认真的考虑,是她自己用什么办法离开了家,还是被什么人劫持了呢?
我不认为青枝会弄伤自己后,跑到这鬼地方来,照这
些血迹看来,似乎被人劫持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可是什么人有那么大的能耐,能从封闭的室内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青枝劫走?又为什么将她带到这里来呢?难不成在青枝被劫持的过程中已经死了,凶手将她带到了这里毁尸灭迹?
我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路跟着贼猫围着北棺山绕了大半圈,最后,贼猫在北面山根处的一块大石前停了下来,一双绿的放光,又充满警惕的眼睛盯着大石,似乎目光已经穿透了石头,看向了石头的后面。
那石头约有一人多高,倚山而立,并不是山体上原有的石头,像是自山上滚落下来立在那里,或被人竖在那里的。
站在那块大石前,莫名的,我感觉心中生出一阵阵的慌乱,似乎有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无形间扰乱着我的心神。
我看着大石蹙眉问贼猫:“这石头后面不会有山洞吧?”
贼猫点了点头,尾巴竖的更直了,一身绸缎般的毛竟全部竖了起来,一副紧张到了极致的模样。
我比它还要紧张,我想过我们的形式,如果在这里真遇到啥突发情况,第一个倒霉的肯定是我,因为猫这玩意儿太机灵了,普通的猫都滑溜的很,更何况是看起来似乎有些道行的贼猫,而我呢,这黑灯瞎火的,脚底下还全是石头,真有啥事想跑都使不上劲儿。
我干吞了一口唾沫,问贼猫,“接下来咋办?要掀开这石头吗?”
贼猫又点了点头。
我盯着那大石看了半秒,心说掀就掀吧,既然来了就豁出去了!想着,我牙一咬,心一横,双手放在大石之上,拉开架势使劲的推。
然而那大石太重了,我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它却纹丝不动,最后我对贼猫摊了摊手,表示没辙了,心里却又暗暗吃惊,如果那石头后面是一个可以藏人的洞,青枝就在那洞内,那带青枝来的人,该是有多大
的力气,才能搬动这块大石堵住洞口?那个人现在是走了,还是在洞中呢?如果他还在洞中,我进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这一想法让我头皮一麻,有些庆幸我没有推动那块石头。
今夜,自知道青枝可能在北棺山内的时候,我的思想就在不断的变化,一会儿想离开,一会儿想救青枝出去,一会儿好奇棺山内到底有什么,一会儿又想要那十万块钱…在不断变换的思想中,最终我走到了这里,这一刻,站在那块大石头前,感受着那莫名的,心神不宁的感觉,我真的退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