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也有所退化,许定山说话很慢,字词也不太连贯。
但刚醒几天就能恢复到这个程度,已经是令人惊喜了。
林晚很有耐心听他慢悠悠嘴硬完,才半真半假地嘲道:“也不知道是谁,一听说参加不了女儿婚礼,抱不到外孙,躺了七年的植物人,居然直接给气醒了。”
许定山表情尴尬又无奈:“都说了,那是凑巧……”
林晚挑眉哼笑一声:“反正是不是也只有你自己清楚了。”
“爸——”许绾柚凑到镜头前,在视频那头拖长了调子喊。
许定山正愁说不过妻子,看向屏幕里那张因为强忍眼泪而皱成一团的脸,“嘶”一声道:“本来头,还有点晕,现在都被你给丑,清醒了。”
许绾柚在那边抽抽嗒嗒回:“你以为,你好看到哪里去了……”
父女俩一个是语言系统还没完全恢复,一个则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有些奇怪的好笑,又有些令人眼热的温馨。
许定山又哼唧道:“阿晚不是和我说,你这几年,还做了明星?怎么娱乐圈,做明星的门槛,这么低吗?”
这要是搁以前,伶牙俐齿的许绾柚高低能和他你来我往,整一出相声出来。
但今天情绪激荡,她只顾得上抹眼泪,把本就脏兮兮的脸糊得更花。
看得许定山也不由跟着眼眶发红,嗓子发堵。
倒是此前一直默不作声的司理忽然开口:“又又已经连续四年入选全球最美面孔五十强,今年的结果刚出来,是第三名。”
“是吗?”许定山听到这话,神色不由舒展,脸上还露出点掩不住的骄傲,嘴上却说:“怎么,还有人闲的没事儿,弄这么些,奇奇怪怪的评选?咳,你刚说的,那是什么榜?”
司理听完,想起自己不久前才搜索过,便直接拿出手机来给他看。
许定山眯着眼睛看了看,忽而说:“我瞧着,这前两名也就差不多吧,这榜单是不是,不权威啊?”
瞧这护犊子的劲儿!
拿着手机坐在一旁的林晚好笑地摇摇头。
只有司理还真认真在那儿同他解释:“这确实只是国外一个网站做的独自评比,排名主要是靠粉丝投票,主观性比较强。”
“我说呢!我看这第一、第二,长得没我家丫头,顺眼。”许定山说完,装出一副才刚注意到司理的样子,抬眼看过去与他对视,明知故问道:“你就是司理?”
司理收回手机,下意识在病床边上站直了,点头答:“是的,爸。”
这一声“爸”,司理喊得理所当然。毕竟他和许绾柚婚也求了,证儿也早领了。
更别说大半年前,他就已经跟着许绾柚一起改口叫林晚“妈”。
但许定山接受不了啊。
虽然这几天妻子趁着他清醒的时候,见缝插针给他说了许多事,他大差不差,也了解不少。
但无论如何,在老父亲的记忆里,自己家的小白菜明明才刚刚长成,水灵灵的人见人爱,结果一觉醒来就被别人家的猪给拱了?!
虽然这猪吧……
许定山挑剔地蹙眉看向司理,默了几瞬后,最终不得不承认,这“猪”确实长得颇有几分姿色……
但!那也不能因为仗着自己长得帅,就趁人不在家,一声不响把人家里小白菜给直接拱回家去了吧?!
这让人怎么接受???
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定山眼角狠狠一抽,一时间都有些急眼:“你先别,跟我这儿,随便套近乎。我许、许定山,可不记得,有你这么大个儿子。”
他话音刚落,司理还没来得及张嘴,一旁林晚和视频里的许绾柚就同时“哎”了一声。
“老许。”
“您这干嘛呀?”
收到老婆和女儿警告的许定山,喉咙不自觉吞咽了一下,强撑着虎着脸道:“这是我们,男人间的,对话,你俩别插嘴。”
林晚和手机里的许绾柚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在司理面前拆穿他的“威严”,抿住嘴巴作壁上观,看他到底有什么搞什么把戏。
而司理此前无论是在林晚、还是乐慕青面前,都没有受到过任何阻碍,和许阳希与乐心悠也相处融洽,完全没想过会受到许定山抵触。
他喉结一滚,背脊不自觉挺直,心里蓦地生出些紧张,无意识地摸了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干巴地解释:“我和又又结了婚,您是她的父亲,自然也是我的父亲。”
不说“结婚”两个字还好,一说许定山心里更是泛酸。
他木着一张脸,上上下下打量着司理,心想:人都说女大才不中留,许又又那臭丫头这才二十郎当岁,怎么就这么早想不开嫁人了!
偏偏这女婿吧,还要啥有啥,条件倍儿好,他这打着灯笼想挑刺,竟还都找不着地方下嘴。
你说气不气人?
许定山敏锐地观察到司理手上的动作,终于惊喜地发现自己这个“便宜女婿”身上,唯一一个不那么令人满意的地方了。
“婚戒?”许定山用下巴隔空点了点司理左手的戒指,问。
司理立即转了转手,将手和手上的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