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送我到寺门口,这点伤我回去搽点药酒赶明儿就好了!”
他这话说得轻易。
但红螺寺位于麓山山顶,香客乘坐索道抵达半山腰后,还需要爬999级的台阶才能抵达。
而现在这位老爷子脚扭伤,扶着他走上去显然不现实,那就只能用背的。
可将近一千级的台阶都相当于三十多层楼了,一般人自己走上去都会累得够呛,更何况还背上一个。
因此老人家那话一说出来,包括司理在内,大家都愣了愣。
偏偏前者还什么都没发现似的,拍拍刚才摔倒弄脏的衣服,朝司理笑笑说:“谢谢啊小伙子!”
司理心里虽然有些诧异这老人家竟然能这么不见外,但到底没拒绝,蹲下.身将人背了起来,一步一个台阶,将人背上了山。
司理按照老人家说的,将他放在寺庙旁门的树下,准备离开时,对方却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手串塞进他手里。
“开过光的,保佑你心想事成!当谢谢你这么辛苦背我上来。”
司理本不想要,但他们和主持约好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推托两次后,他见那手串材质普通并不贵重,便只好道谢收下。
“本来这也就是件小事,凑巧碰上了帮的上人就搭把手。”席倩怡说着,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但我在进门的时候,无意识回头看了一眼,那老人家居然就那么凭空不见啦!”
许绾柚闻言,非常捧场地睁大眼,一脸怎么会这样的表情。
而一旁被挤到沙发角落坐边边的司理听到这里,没忍住插嘴道:“您怎么跟说灵异故事似的,寺庙侧门就离了不过几米的距离,人家进去了,您不就看不到了?”
这当然是最合理的解释,但席倩怡还是哼一声道:“那老爷子瞧着都快八十了,腿脚肯定本来就没那么方便,更何况当时还扭了脚,怎么可能走那么快?”
司理想说人天天几百级台阶都爬得,可见身体健朗得很。
但席倩怡已经举起手不满地打断他:“行了行了,我又不是在跟你说话!”
司理:“……”
席倩怡转回头重新看向许绾柚,“说到哪里来着,哦!我们进门刚准备去上香,司理看到网上的新闻,说你开车和人发生碰撞进医院了,可把我们给急的……”
许绾柚原本是当故事在听,直到听她提到半年前那场车祸,冷不丁就联想到自己那天突然多出来、后来又莫名消失的“真心话系统”。
席倩怡还在那儿絮絮说着:“……后来这手串我带回来,因为心里总觉得有点玄乎,就顺手收在了大书房的玉观音摆件下面。刚刚我过去,才发现它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自己断了!正所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前段时间发生那么多事,我想着会不会是和这个有关?那老爷子还说什么保佑心想事成,我看别不是……呸呸呸,不然这几天还是再去趟红螺寺……”
“心想事成”四个字蓦地令许绾柚眉心一跳。
二十多年的唯物主义思想告诉她这事儿不可能,可一在司理身边就没法说假话的真话系统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许绾柚忍不住打断席倩怡,看向司理求证问:“你当时许了什么愿?”
司理困惑:“什么什么愿?”
“那老爷爷不是说手串会保佑你心想事成?你听后许的愿望呢?”
司理这才明白她什么意思,不禁有些好笑,“席女士就算了,你也信吗?”
他实话实话道:“我当时根本没放在心上,自然什么愿都没许。”
但许绾柚却越想越觉得二者之间有关系,追问:“比如希望我不要和你说假话,诚实不要撒谎之类的?”
司理刚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又顿住了。
他拧眉想了想,说:“那天在去医院的路上,确实一直有在反复想,如果你能不隐瞒、什么都和我说就好了……”
好家伙!这不就一个意思吗?
难怪那破系统只有在他身边的时候才起作用呢!
许绾柚可算知道,那段时间害得她管不住嘴到处捅娄子的罪魁祸首是谁了,正想好好跟人来个秋后算账,便听到司理语气有些失落地开口。
“那样就不用连你受伤,我都只能几个小时后看网上新闻才知道。”
许绾柚:“……”
完球!司理这可真是太会拿捏她了,这让人还怎么忍心动手啊?!
这天晚上,许绾柚看着对自己“造的孽”一无所知,还好意思凑上来求欢的始作俑者,纵使心里骂骂咧咧,却依旧没能抵住“美色”诱惑……
凌晨一点,她躺在床上累到手指头都抬不起来时,忍不住狠狠唾弃了自己一把。
司理放好水,照例来抱她去清理。
许绾柚坐在水温适宜的浴缸里,靠在对方身上很快就困得意识模糊,闭上眼睛前她还气不过似的喃喃:“就应该让你也试试真心话%&#……”
翌日早晨。
许绾柚迷迷糊糊感觉到身边人起身,她阖着眼无意识地朝人伸手似乎想要挽留,刚一伸出被窝就被捉住重新塞回被子里。
眼皮上蜻蜓点水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