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步,朝着住持的房间走去。
寺庙的僧人,大多休息的早,此时已是深更半夜,路上悄寂无声,而住持的房间内,却还燃着昏暗的烛火。
大长老停在住持门外,见宋鼎鼎走上去,他悄无声息的后退,直至身影融进黑夜中,再也看不到身影。
宋鼎鼎立在门外,一边敲门,一边轻唤道:“住持,你找我?”
屋子里安静得吓人,她喊了好几声,都没有人回应。
她转过头去,想问僧人怎么没人回答,一扭头才发现,刚刚带她来到此地的僧人,已是失去了踪影。
宋鼎鼎站在屋外,似乎迟疑了片刻,缓缓伸出手去,推开了房门。
而藏在暗中,偷偷观察着她一举一动的大长老,目睹她走进住持屋子里后,唇边勾起一抹讥笑。
他还以为宋鼎鼎有多聪慧,到底是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这般轻易便走进了圈套,他真是高估了她。
在听到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后,大长老除去障目术,恢复吕察原本的模样。
他本还准备好了如何去叫醒其他僧人,没想到宋鼎鼎这般胆小,看到惨死的住持,不想着怎么撇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第一反应却是尖叫。
她的声音又尖又利,吵醒了住在院落附近的僧人,很快便有人穿好了僧衣,朝着住持的房间走了过去。
大长老离开了院落,装作惊慌之意,跌跌撞撞跑回了瓜田。
这次他没有用灵力,便是一步步跑了回去,直跑得浑身大汗淋漓,唇色虚白,营造出撞破杀人现场,落荒而逃的模样。
他回到顾朝雨身边,她因孕初期的反应,片刻的功夫,竟也倚着树熟睡了起来。
听见动静,她缓缓睁开眼:“吕察?”
他低声应了一句。
一阵风吹过,顾朝雨清醒了些,看着他额间渗出的汗水,不禁问道:“你怎么了?”
他只是摇头,却一言不发。
此时此刻,没有一个人在刺猹,他们都在看热闹。
喷子宗的两个外门弟子,到处散播谣言,说嘉多宝跟宋鼎鼎有一腿,方才两人便是去树林深处幽会去了。
刚好嘉多宝不在瓜田里,回来时还沐浴更衣过,又换了一身衣裙。
这像是坐实了传闻,一传十,十传百,众人看着嘉多宝的眼神,都略微带着一丝鄙夷。
修仙界虽不如人界般迂腐,但也极为看重人伦纲常。
而嘉多宝乃未婚女子,若是在未曾确定下来道侣关系时,便与男人苟且私通,传出去整个剑宗都要跟着她丢人。
同门师妹质问起嘉多宝,她才知道自己被人污蔑,恼怒之下,却是与喷子宗散播谣言的两个外门弟子打了起来。
她虽没有灵力,剑术犹在。
那两人都是外门弟子,以随从身份进入天门秘境,修为不过刚刚筑基,即便他们恢复了些灵力,也不是她的对手。
众人围了一圈在看热闹,玉微道君也顾不得刺猹了,连忙上前拉架。
然而嘉多宝刚与两个男弟子分开,寺庙里的僧人,便全都找了过来。
同行之人,还有宋鼎鼎。
她双手反绞在背后,被僧人一路押了过来。
玉微道君见状,不由皱眉:“诸位,这是何意?”
僧人抬手一推,将她推进了瓜田间,她一个趔唨,险些没栽进地里。
玉微道君手疾眼快,一把扶住了她,那几十个僧人手中执着棍棒,为首的僧人道:“我师父被人杀了,我们赶到时,此人正在我师父房中。”
僧人说话锵锵有力,似乎带着无法言说的愤怒,嗓音传遍整个瓜田。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都在刹那间落在了宋鼎鼎身上,她皱着眉,站直了身子:“住持不是我杀的!”
在场的众人,差不多都被住持戏弄过,每个人都想杀了住持解气,但想归想,敢付诸行为的人,却没有一个。
他们嘴上不说什么,心中都觉得暗爽不止,那讨人厌的住持,可总算是死掉了。
玉微道君看了一眼宋鼎鼎,抿了抿唇:“这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我们皆是秘境之外的人,杀不了秘境众人。若不然,先将住持的尸体抬出……”
僧人不等他说完,便冷笑着打断他:“我师父死于非命,看守许愿池的师兄也被打晕过去,就算不是她所为,也定是你们其中一人干的。”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从现在起,到天明之时,每隔一炷香的时间,你们中便会有一人暴毙而亡。”
“直到你们找出凶手,将凶手缚住手脚,以火刑烧死,以慰我师父在天之灵。”
不知是谁问了一句:“若是天明之时,找不到凶手怎么办?”
僧人冷着脸道:“若是天明,仍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你们所有人都会死在熹光微露的那一刻。”
树影下的大长老,听闻此话,缓缓眯起了双眸。
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若僧人说的话属实,那他倒是可以将原计划稍作变动。
等宋鼎鼎被人推出去,被火刑处死之前,他再拿出她的储物戒,逼她取出吞龙珠。
这般想着,他用眼神示意陆轻尘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