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住的宅子很容易荒废,需要人气养,所以她准备制定些规矩租出去,给组织缓解住房压力,给予别人便利,自己当了包租婆,每个月有小钱钱一举多得,美哉美哉!
应晏津津有味地瞧着她小仓鼠心态,唇角勾着笑。
喇叭传来的声音他也当作没有听见,呵,他回京都没通知任何人,除了应家外,也只有在黄鹤楼碰见的那四人。
若是以往,那些人得巴巴上门来说事,而非一个电话让他巴巴去接听。
“应晏,你的电话,快点出去接一下。别错过什么大事,”见屋子里没有动静,应许辉忍不住来敲门。
“我刚回来,能有什么大事?”应晏嗤笑声,还不准备起身。
“哎,”应许辉紧握着拳头,“应晏呐,如果没有事,人家也不能这个点打电话来。”
“刚吃过饭,不如你跟小柯下去溜达下?”
“我听小刘说,中午吃饭的时候你碰到你拜把子的兄弟们了?是不是他们呀?”
这次屋里直接就没有声音了。
应许辉急得直转圈,要不是自己图谋的东西还没到手,他绝对能抄起棍子,痛快地行使自己身为父亲训儿子的权利。
这孽种真是软硬不吃,跟犟驴似的,连拉带拽都不挪一步。
就因为自己这次哄着他、捧着他,他还以为自己是太子爷呢!
“应晏,喇叭喊你呢,周围都是认识的人,你既然要在这里长住下去,关系就不能闹得太僵。这样吧,回头我努力下,看看能不能帮小柯同志安排个清闲的工作。”
应晏这才懒洋洋不耐烦地嘟囔几句,到底是打开门,满脸不悦地喊着柯美虞,将门一关离开了。
应许辉忍不住暗暗松口气,也有点摸清楚混账儿子的七寸了,竟然是不知道从哪里领回来,漂亮不似真人的女人!
出了门,应晏和柯美虞一路被邻里用八卦的目光洗礼。
他们甚至不需要问路,就沿着大家伙儿零散站成的队伍,寻到居委会。
这年头电话是很稀罕的,也只有厂子办公室里有,谁家有钱独自安装?
到底有什么紧急的事情,需要打电话到居委会,通过喇叭如此大张旗鼓地喊人?
至少,居委会的大妈们是不会随便巴巴开嗓喊人的。
“你就是应局家的儿子?长得可真是俊……”
“听说你之前是下乡支援农村建设去了,这次回来还走不?”
“这是你媳妇儿?她是农村的不,返城的知青能按户口,她这个难办吧?没有户口,她也没有供应粮领,还不允许常住……”
“你家要是有关系,不早就将你给安排回来了?毕竟你是应家唯一的儿子……”
“你来之前,听说你爸妈四处走动,给你寻摸了不少背景厉害的媳妇儿。你媳妇儿是挺好看,但好看又不能管吃管穿,男人野心大,你以后有后悔的时候……”
邻里们仗着应晏他们是新来的,记不清自己是谁,真是什么话都敢当着小两口的面说,一句句戳人心窝更能让人心里舒畅。
应晏冷冷地看过去,虚揽着柯美虞的肩膀,往居委会而去。
邻里们看着俩人的背影,又是鼻子哼声,不满地嘟囔一阵。
居委会只有一个大妈在值班,见俩人来了,她笑得极为热情,“应同志,您可算来了。电话已经来了三次了,瞧着是很着急的样子,说再过五分钟打过来。”
应晏点点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婶子好,麻烦你了。对面的人不懂事,占用了公众资源,待会我好好说说他。”
那大妈连连摆手:“没事没事,咱们这电话自从按了后,就没用几次。”
“社区里的活很轻松,不就是喊几句的事,拉拉嗓子舒服着呢……”
说着话呢,电话铃声极为聒噪地响起来。
那大妈很快接过来,说了两句就递给了应晏,小声道:“小应同志,找你的。”
应晏笑着点点头,接过来懒洋洋地喂了声,“谁,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老九,是我,你五哥呀,”对面卷毛的声音笑着传来,“你可让哥哥我好找啊,两个来小时,才弄到你的联系方式。”
“之前你跟你媳妇腻歪得齁人,哥哥们就没舍得打扰你。”
“几年没回来,这次不走了吧?趁着还没有上班,咱们兄妹几个聚聚?这次说好了,谁也不准带家属!”
应晏不客气地说:“不去,我媳妇儿刚来,人生地不熟的,我如果不在她身边,万一她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我哭都没地方哭。”
“哎呦,没想到老九你娶媳妇儿后世这样的,难得有人能制得了你,”卷毛哈哈笑着:“就一顿饭的时间都不能请假?还是兄弟不?”
“不能!”应晏回答的斩钉截铁。
让对面的人一愣,没想到应晏到了这种地步,还能如此硬气不给人面子。
想想人刚来京都,还没有转换过来,仍旧以为自己是秦家公子哥,人人都要捧他的臭脚丫子。
卷毛十分想要欣赏应晏,在知道褪去秦家公子哥外衣后,面对被任何一个有权有势的人碾压的情境,一定是最精彩的大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