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昌逃了,逃回了西岐,失去次子加上一路舟车劳顿,外带从狱中出来后没有休养,令他几乎一回到领地,就病倒在床。
伯邑考见父亲如此,与臣下商议后,立即决定起兵伐商。
如今殷商正是混乱之际,东伯侯因姜皇后之死已经与纣王撕破脸皮,朝中定光、有苏勾连,搅风搅雨,外面方弼、方相兄弟谋逆,既然有姬昌、姬发的由头,西岐举旗也可以说理所当然。
此天赐良机,伯邑考自然不会犹豫。
关键是,要是等他爹醒了,说不定会反对,他现在正赶时间,哪有功夫一劝二劝,还是快刀斩乱麻合适。
姜子牙得了文烛珏命令,全力辅佐,他对伯邑考道,别看殷商如今局势纷乱,其实乱中有稳,还不到真正动摇根基,西岐若想取而代之,当稳扎稳打,不可冒进。
伯邑考点头应是,虽然他也很想一炮轰了朝歌,但他知道,这场战争关乎神仙量劫,真正的交锋其实还是看上面那些大佬,自己再怎么急也是没用的。
他索性把精力放到了内政之上,如今,西岐在他十多年的发展下,连轨道都能铺出来,只是列车做不出,而是以马车代替。
如果真打下城池,为尽快稳定,自然要让百姓知道西岐的生活有多么好,只有这样才能凝聚民心。
姜子牙看他沉得住气,满意点头,一面虽时关注朝歌消息,一面开始阵前点兵。
……
量劫气息渐起。
昆仑山,千万年来,依旧是同样的景致,只是比起过去通天在时的活力,总觉得连草木沉静许多。
阐教教主元始天尊前些日子就打发弟子收几名徒孙作为替身应劫,对于云中子行事不谨,他虽不满,但一向心疼爱徒,故而只斥责了两句。
下首的副教主燃灯不禁问道:“既然西方教选择殷商,我们是否要相助西岐?”
元始微微抬眼,沉声说:“人间帝王更替,与吾等有何相关,那两人自甘堕落,莫非我阐教也要自轻自贱不成?”
说着,他还冷笑一声,充分表明自己的不屑。
燃灯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番话要是被那两位圣人听见,不知又会结多少仇怨。
自从拜师元始,早些年还好,如今只觉得这位圣人越来越刻薄,甚至有些左性,估计是一个人太久憋出毛病了吧。
心中大逆不道腹诽圣人,停顿数息,燃灯心思流转,还是提醒道:“看定光在朝歌举动,估计要扶西抑东,老师虽不在乎人间香火,但他们身为旁门,行此逆举,如若放任,恐怕会让他们小瞧我等。”
元始听了,顿时蹙眉,他最在乎这些,虽然通天把持封神榜令他十分不满,甚至不想掺和这次量劫,但要让西方那两个得意,也非他所愿。
想了想,他手书一道符令:“你持令去找我那位三弟,若他需要帮忙,你可带弟子听他调令,若不需,你回来便是。”
反正以他那位三弟的性格,多半是拒绝,面上问一声也不打紧。
燃灯拿了符令,俯身听令,离开昆仑山,本应一路向外海,不知为何,他却转了个弯,向西而去。
洪荒,东外海。
就在该来的人没来时,另一个不该来的人却到了金鳌岛。
文烛珏见到这位“旧识”,顿时吃了一惊。
“你怎么还在洪荒?!”
比过去色号暗了好几个度的红云嘴角一扯:“我生于洪荒,自然能留于洪荒,况且,因果尚未了结,怎能离去。”
文烛珏一阵沉默,瞬间反应过来:“朝歌那件事是你的手笔。”
他就说发展怎么会这般奇怪,云中子会冒冒失失找定光麻烦,毫无顾忌,要知道,这件事后若不是定光能忽悠,又有有苏枕头风,光他在城内害了姬发,就早被斥为妖僧赶出朝歌。
云中子虽是阐教弟子,但他的诞生也与红云密不可分,如果是红云要求,稍微激进一点对他来说恐怕不算什么。
而红云未了结的因果,自然是西方那两位。
想清楚后,文烛珏福至心灵,这是队友求组队啊!
他眨了眨眼:“你怎么会想到来找我?”自己对西方的恶意没那么明显吧。
红云眼帘低垂:“你若无意,当我未来过便是,只是洪荒已与我无关,那两人让位,我以为你会想分一杯羹。”
他瞧了一眼文烛珏身旁的通天,突然露出一丝略带恶意的笑容:“圣人之下皆为蝼蚁,但蝼蚁之力也可把圣人拉下神坛,文道友与圣人相伴,便甘心这样默默无闻吗?”
几乎被明着挑拨离间,通天面上顿时浮现怒色,他与红云关系一般,甚至多有同情,可是说这种话实在是诛心。
“你……”
正当他开口反驳,文烛珏一把拦住,他冷淡道:“此事为我之愿,以我之力,莫非还能被勉强不成。”
虽然准圣与圣人确实差距甚大,可又不存在毫无还手之力,况且,圣人不是傻子,如果既为爱侣,又是准圣,怎么可能会刻意打压遮蔽。
与洪荒其他准圣相比,文烛珏确实名声淡了些,但他不在乎,他该做的事照样在做,只是大部分不为人知而已。
红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