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俊家崽子怎么都在天上?”
所有祖巫走到空地上,仰头看着空中从未有过的盛景,心中纳闷。
十个高亮的太阳,把空气都烤得扭曲,本来凉爽的清晨瞬间比正午还要炙热。
共工烦躁地吐着信子,想一口一个,把小金乌全部吞下,他最讨厌这种天气,水分被蒸发得干干净净,好似身边围了一圈祝融。
正站在他身旁的祝融摸了下头,纳闷道:“是不是帝俊没看住,娃全部跑了?”
“蠢!”帝江扇了一下他的头,怒道,“肯定是给我们炫耀。”
他指着天上的太阳道:“十个!他一次生了十个,还都挂天上,这不是炫耀他比我们能生么。”
“我们十二祖巫,他有十二金乌,呵,这是为了打破那些怀疑他作假的流言吧,果然好算计。”
帝江语气微微泛酸,十只金乌没有出现前,他一直认为帝俊在给自己脸上贴金,想不到是真存在,莫名有种祖巫输了的感觉——小金乌轮换的时候,外人很难区分每只金乌的区别。
共工瞅了帝江一眼,低头嘀咕:“又不是不能生,你自己不愿意,我愿意你还拦着我呐。”
帝**筋暴起,两边翅膀连环扇去:“你生啊!你生得出祖巫我会拦你!愿意生多少生多少,再来十二个,我还夸你,你现在就给我生去!”
“大哥、大哥,你打到我了。”
祝融连忙闪避,抱头蹿到一边,看帝江格外暴躁,不由惊奇:“大哥怎么了,不就是帝俊的崽出来亮个相,他怎么和自己崽子被偷了一样。”
不,你应该说的是自己被绿了,可惜洪荒还没有绿得发光这个概念,文烛珏嘴角强行把弧度扯下,询问道:“不用管吗?”
“共工皮糙肉厚打不死。”玄冥在身后语气幽幽,大哥又输了牌,让他把火泄了再说吧。”
文烛珏脸皮抽动,所以,归根结底是他的错?
谁让帝江老找玄冥打牌,作为祖巫中唯一留得性命之人,运气这件事在他们的牌桌上展现得淋漓尽致,让帝江最近持续携带暴怒buff。
不过,文烛珏可不是关心共工,他昂首示意看天:“我是说这些太阳,不管吗?”这幅无动于衷的态度,完全看不出后羿有射日的必要,还是他们忘记了普通巫族。
玄冥一愣,继而冷笑一声,“妖族的崽子,关我们何事。”
她转过身,挽起后土回到屋内。
文烛珏无奈,居然没人听懂他的暗示,他只能拉着强良明说:“这个温度对普通巫族有影响吧,不需要处理?”
“啊?”强良摸不着头脑,不就是热一点,哪个部落的儿郎这么弱,连太阳都晒不住。
“无妨,等帝俊自己发现。”
帝江注意到这边动静,终于放过了共工,他给文烛珏解释道:“毕竟是幼崽,我们出手显得以大欺小,几天时间不打紧,就算新生儿,在屋子里也晒不到。”
对于幼崽,哪怕是敌对阵营,帝江也不至于太苛刻,况且,如他所说,短时间内影响不大。
不过,文烛珏能有这份心还是让他意外,这是不是证明对方已经认可巫族身份,他再努把力,说不定就能把父神精血挖出来!
帝江想到这儿,干劲又起,忙拉文烛珏打牌,如今这已经成为祖巫联络感情最常用的方式——也是破坏感情的罪魁祸首。
文烛珏跟着他离开,心思却完全不在上面,而是更加疑惑——既然祖巫都言普通巫族不怕十日横空,为何夸父会逐日而死,后羿又射日报仇?
……
昆仑山。
十日奇景,哪怕圣人也难得一见,不过有大阵保护,昆仑温度一如既往,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的痕迹。
通天望着空中追逐打闹的十只金乌,喃喃道:“偷一只会不会很明显。”
“什么?”元始顿时目光巡视而来,如利刃警告,别搞事。
“哈哈,我就是觉得帝俊儿子多不好养,帮他养一只嘛。”通天用欢快的语气道,“数起于一、极于九,七七四十九,方能遁去其一,产生无穷变化,十只金乌成了定数,不如舍我一只,还能盘活棋局。”
说完,他突然一愣,元始、老子亦是怔怔。
他们身为圣人,哪怕如今身处量劫,对天道运势依旧有所感应,在听了通天的话后,冥冥之中,仿佛真应了他的话语。
与此同时,那些被遮掩的蛛丝马迹,在圣人的有意的寻找下,顿时如面纱被缓缓褪去。
“大哥。”元始心中愠怒,立即看向老子,西方那两人又出手,他们是否也要参与。
老子沉吟片刻,轻轻摇头:“既然与我们无关,暂且看着吧。”
如今已至量劫,任何动作都可能引发无穷后果,哪怕圣人因果不沾、万劫不灭,也不代表能任意妄为。
西方那两人是退无可退,他们着实不必跟着孤注一掷,旁门左道、无足轻重。
元始嘴唇一动,比起老子清净无为,他多少还有些在乎,但正如大哥所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并且,无论是妖族还是巫族,他都看不上,而出手算计也非他愿为。
罢了,就当看戏。
他转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