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前。
此时,元始已与太一战至一起,老子相助镇元子对抗接引、准提,通天布下诛仙剑阵,以一打三,文烛珏浑水摸鱼。
风暴已起,而掀起暴风的黑手,却高坐观众席,为他造成的局面满心欢愉。
魔,就是一种唯恐天下不乱的生物。
只有厮杀、嫉恨、仇怨才能滋养魔界,让魔界与洪荒联系更紧密,仿佛藤蔓把根扎入大树,以树的养分滋补自己。
天空的乌云已经极厚,把太阳星都遮盖,翻滚的云层中,雷电穿梭,好似在寻找目标,偶尔落下细细一丝,劈散魔气。
罗睺抬头看了一眼,面露不耐,他和天道的瓜葛可从来没算清过,若不是他另开一界,早就陨落在天道的算计中。
一想到过往,脑海又出现那个冤家,罗睺嘴角露出几分讥讽,谁知道当初他们争夺的糖果中包裹着毒药呢?
本以为输的是他,想不到,最终却还是自己赢。
看着手中的鸿蒙紫气,他心头一动,懒洋洋开口道:“你不想拿回去?这可是你好不容易分出来的支柱。”
“你若喜欢,留下也行。”
淡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被一人捕捉,罗睺眼神一厉,握紧紫气:“当真?缺这一缕,天道永远不全,这可让你前路再无生机!”
“生死两面,谁知补全后是否能如我所愿,既有遁去的一,则万事不可算尽。”
声音宛若耳语,罗睺眼前仿佛出现那个装模作样的冤家,他几乎冷笑着道:“要是你早明白这一步,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说是吗,鸿钧?”
应答者,也就是道祖,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
对于他这样的存在,只有真正撞了南墙、踩到深坑,才会明白什么叫“机关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在此之前,说再多又有何用呢?
他避开罗睺的诘问,轻描淡写道:“你该离开了。”
如今的罗睺与洪荒天道处于同一级别,就算他不是真身前来,又收敛了绝大部分气息,可搅动的魔气已经泄露自身存在,若不是周围魔气干扰,又涉及诸多大气运者,九霄神雷早劈下来了。
不过罗睺会怕天打雷劈?
他绕着手中的丝带,漫不经心道:“那个小家伙你准备如何安排?要是他走到终点,不但盘古高兴,你也能解脱吧。”
鸿钧:“这句话太假,有失你的水准,罗睺,真正开辟魔界的你应该比我更懂盘古。”
此言一出,罗睺当即露出一个被恶心到的表情,他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叫道:“别把我和那个傻大个相提并论!我若有他那样的气运,根本不会被算计到如今境地!”
“他不是被算计,是心甘情愿。”鸿钧沉默几息后说。
“是啊。”罗睺嗤笑,“心甘情愿留下血海,又懦弱到送出去。”
仿佛厌倦了这个话题,罗睺一脸冷漠:“你可以滚了,去和你的天道交流感情,我会离开,在好戏结束后。“
他话音刚落,雷霆便落到三丈之外,那处的魔气顿时一清,头顶张牙舞爪的闪电好似庆贺一般穿梭在乌云。
罗睺紧紧蹙眉,他这具身体是依托之前偷渡洪荒的魔祖降临,真被神雷劈中可抗不了几下,而且雷霆有驱邪正神之效,劈个几次,他施加在众人身上的魔气就要大打折扣。
虽说本就是利用各人心底最阴暗的念头,可没用魔气催化,理智回归,自然会做出更合适的选择。
啧了一声,这次前来洪荒所获得的收获其实已经超乎他想象,便是收手也够了,不过果然,这样走他不甘心。
天道什么东西,一个傀儡,也敢驱逐自己。
眼见几处战场都越打水分越多,完全是因为不敢先一步停下让对手得寸进尺而继续下去,罗睺也没了观赏的心情。
他透过业火,看到正追着冥河咬个不停的文烛珏,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
下一瞬,冥河断尾求生,向远方飞驰,罗睺预判一般出现在他逃遁的路线。
就在此刻,魔焰大涨,蓄积许久怒火的天道恨恨劈下,耀眼电光下,红色的身影坠落,黑色影子消失。
……
文烛珏不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是高兴,还是哭笑,亦或者是无语。
本以为飞了的鸭子,竟然自己出了车祸,撞死在他面前,这是天道的丧失,还是运气的扭曲?
如果这里面全然是意外的话,他想,他以后出门一定要先算一卦,不论准不准,至少求个心理安慰。
此刻,罗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其他人相互戒备,各占一端,冥河的遭遇也给他们造成了极大冲击,不知道是不是这短短时间发生太多事,竟一时呆愣原地。
文烛珏几乎瞬间抓住机会冲上去,看都不看被劈得破破烂烂的冥河一眼,专注红莲,可谓一心一意。
缺少灵宝的鲲鹏最先反应过来:“放肆!”
通天横剑拦住:“来来来,刚才我们没打完你就跑了,正好,现在继续。”
鬼和你继续!鲲鹏满心悲愤憋得几乎吐血,三人都没打过,莫非他会一个人自欺欺人吗?
“通天?”元始皱眉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