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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在白捡了个义父结果倒霉被卷进来的鹤鹤感觉上,吴贤并不像是在刻意针对易夏,而是确实在为郑国与齐国的战争付出。
即使得罪易夏,即使被易夏记恨,也想用言语逼迫易夏参与进两国的战争中,让郑国添一分胜算。
两人交流中,也透漏出了不少信息,鹤鹤知道了吴贤虚弱的样子是郑王所施酷刑所致,这种情况下还能抛除个人私怨,在年幼的鹤鹤眼中,在正是敬佩英雄时候的小男孩眼里,这位义父有点了不起。
于是在气氛陷入冷场,吴贤身体僵硬不知该如何分说时,他糯糯地插了句:“哎,易夏老爷爷是传说中的王者吗?好厉害。”
夏翼看看他,笑道:“几十年后,小鹤鹤说不定也有机会成为王者,要努力修行哦。”
鹤鹤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真的已是瑶光王者了?吴贤脸上震撼之色缓缓消退,无声叹息着揉了揉鹤鹤的脑袋,再度向夏翼重重躬身:“恭喜前辈晋升王者,今日之事是吴贤唐突了。屡次冒犯前辈,但有所惩,吴贤绝不推脱!”
“你看起来怎么有些失望?不希望我成为王者?”夏翼问他。
吴贤一滞,坦诚道:“这是前辈之幸,却是我大郑的不幸。在前来烈阳城的路上,我思来想去,这场战争的最大胜机,还是要落在前辈身上,我郑国三位天罡星辰,一位守卫南济,两位闭关不出。
齐国却足有五位天罡星辰,只要有两人参与,就能各自拖住我大郑两支千人修士营,雪上加霜!”
夏翼:“吴州守,战争并不是简单的加减法,不是谁多一分兵力谁少几名强者,就能决出胜负的。
民心,士气,影响极大。目前郑国因为郑王举动,失了大义,边境士兵们想来士气不会旺盛,你与其在此言语挤兑老夫,不如想想办法激励民心,鼓舞士气。”
吴贤微微怔然,再度一拜。
“谢前辈教诲。实不相瞒,吴贤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担任一州之州守,也知自身能力不够。若非暴君逼迫,我怎敢在此时接任制州州守的位置?但有些事,即使要沦为千古罪人,也必须有人来做!”
他言辞垦垦道:“不知前辈是否还有更详细些的计略?”
夏翼摇头笑道:“别问老夫,我给你推荐个人,现任州守孙昇的主簿人间,极为聪明能干,不输一些知名谋臣,你可以去请教他。”
“人间主簿?”回想先前把事情安排的极其周到长相干净帅气的青年,吴贤有些惊讶于夏翼竟会给他如此高的评价,又迟疑道:“我问过他,他说要跟随孙州守……”
“变通,你要懂变通。”夏翼无奈道:“你可以以初任州守,不明如何理政为由,留他三日。”
吴贤恍然:“然后便看我这三日能否打动人间主簿,将他彻底留下?这样似乎有些对不住……”
“你留不住,孙昇都快把自家女儿嫁给他了,你这义女,恐怕有点不太行。”夏翼笑道:“老夫只是让你向他问策三日。”
吴贤下意识看了眼鹤鹤有点懵逼的小脸,连忙转回来道:“前辈说笑了,吴贤谢前辈教诲。”
得到这样的指点后,吴贤明显有些坐不住了,着急去找人间。
夏翼言语客气让他留下吃顿便饭,被他拒绝,便没再留他,目送这一家三口匆匆离去。
“这吴贤……”
若有所思地呢喃一声,夏翼摇头失笑,虽说被吴贤言语冒犯,但对于这种人,他还真无力生气。
只能说,可惜他生错了朝代。
治世之能臣,乱世之蠢蛋。
至于人间会给他何种建议,夏翼能猜出大半,无非就是喊口号立典型,若不是太具有现代气息,夏翼就直接教给吴贤了。
“这么个人担任制州州守,其实也不错,而且……郑国可很快就要……改朝换代了!”
……
“如何鼓舞士气吗?”面对吴贤的问策,人间其实早有腹稿,但他的想法,对孙昇有些不利,所以才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实行。
但这位吴贤,可是不怕的。
“吴州守,目前民心士气的低落,是因为我们那位王上掳掠齐王七女,导致我们理亏,我们首先要喊出口号,跳出这个困局!”
吴贤面露倾听:“口号?”
“是,有件事我要提前确认,您不畏惧郑王的处罚,对吗?”
吴贤斩钉截铁:“自然!吴某从一个月前朝堂冲顶于暴君,便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
“那您就可以让人宣扬,暴君无度,但我们身为大郑人,不能坐视齐国侵略,将战争和郑王掳掠齐王七女的事,剥离开来!”
吴贤想了想:“只是这样?”
人间笑道:“只是这样当然不够,我们还要立典型!某某家中务农的四十岁中年一星修士,听闻战争讯息,毅然投身军中!
某某三十岁刚刚婚娶的一星修士,忍痛泪别家中妻子……”
吴贤听得呆了呆:“这,人间主簿,哪里去找这些忠贞之士?”
人间神秘一笑。
鹤鹤眨眨眼,反应过来,忽然觉得这人间哥哥,是个坏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