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送来的礼物——一件鲜红的漂亮狐裘。
她试了试,刚好合身,这件狐裘的颜色极好,穿上后衬得她的气色看起来都健康了不少。
送它大概是怕自己冷吧,毕竟马上就要到至冬了,而自己平日里穿的衣服不是露腿就是露背,在温度面前全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漂亮废物。
明明是很好的礼物。苍木心中怜爱了一下,送礼都要挑一个她看不见也没办法回绝的时间点,还要放狠话,他的自尊心真是又高又脆弱。
想要让送礼物的人开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立刻把这件礼物使用上。
想到这里,苍木特地卷了与之相配的卷发,又上了点妆,才走出去。
“好看吗?”她跑到坐在沙发上的散兵面前转了个圈儿。
列车上铺设了暖气管道,根本不冷,豪华包厢的地面更是地毯通铺,走到哪都像是踩在了云端。
因此苍木连鞋都没穿,只穿了一件睡裙,不动时还无事,一转起圈来,线条优美小腿和脚踝就从狐裘下面露了出来,白得耀眼。
散兵正在看书,闻言瞄了眼,用懒洋洋的声调嘲讽:“看来某些人只顾着好看,连脑子都被冻掉了。”
“什么嘛。”苍木瘪了下嘴。她要真没穿这一身儿就出来,指不定这家伙以后要怎么挑鼻子瞪眼、冷嘲热讽地对人呢!真是口是心非的傲娇。
苍木赌气在他对面坐下,伸出脚去踩他膝盖来回摇晃:“好不好看好不好看好不好看……”
别看这人用报纸挡住脸,什么表情都看不到,实则心里多半已经乐开了花。
苍木晃了一会儿,他却仍是一副八风不动的沉稳模样,仿佛那张看来被翻来覆去看过五六遍的报纸上,突然多出了什么不容执行官错开一丝眼神的重要情报一样。
她自讨没趣,刚想把脚收回,却怎么也拉不动,发现竟然不知不觉间被他用膝盖夹住。
少年不紧不慢地将报纸叠好,放回桌上。从容不迫的动作却莫名让苍木心慌,她一边拼命往回抽,一边警惕:“你想干嘛?我可哈哈哈哈……梅!哈哈哈哈——”
也没干什么,不过是轻轻在脚心挠了几下,便惹得她笑得如此开怀,散兵体贴道:“你现在倒是好看了不少。”
苍木
简直一肚子火气,奈何弱点在人手中,骂人的话语夹杂进一堆“哈哈哈”之中,也丝毫没有震慑力。
她从“梅”喊到“散兵”,话语也从示软示弱到威胁恐吓,甚至无师自通了许多羞耻的爱称,最后被放开时直接瘫软在地上,虚脱地喘着气,笑得两颊酸涨,起码日后半个月内都不愿再笑。
散兵的突然发疯非常能折腾人,在过去这段时间以来,苍木已经全然领教到了他的这种状态,也根本生不起对抗的心思,因为人偶的报复性实在漫长又坚定,与之对比,苍木就好像被熬鹰人苦熬的那只鹰。
因此,她现在只是瘫倒在毛绒绒的地毯撒娇:“我要吃坚果冰淇淋!”
“这个不行,换一个。”之前腹痛的下场还历历在目,因此散兵果断拒绝了这一要求。
苍木本来就不是想要冰淇淋,只是提出要求时先提出一个肯定被拒绝的,这样只会被答应的几率就会上升很多:“到了至冬,我还和你住在一起吗?”
这有些不合规矩,毕竟执行官虽然在至冬身份尊贵,但一位尚未拥有婚配的未婚少女贸然和异性同居,在至冬或枫丹都属于一件蛮失礼的事情。
散兵饶有兴趣地看她一眼:“就这么喜欢我?”
苍木哼哼唧唧地扭过头去,没有说话,在他眼中,大概就是默认了都意思。
这件事便这么被敲定了。
虽然拒绝了冰淇淋的要求,但晚餐时,眼尖的苍木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餐桌上多出点一小碟冰淇淋球。
迎上她诧异的目光,第六席不自然地强调:“只能吃一点,这次要是再把自己吃出问题,列车上可没有医生能找来给你看病!”
“知道了知道了!”苍木小口小口吃完这份意外之喜,虔诚道:“梅最好了!”
散兵不置可否。
晚上入寝时,她也摸了过来,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枕在他的怀里,散兵终于忍不住了,用没被枕着的另一只手戳戳她的脑袋:“一份吃食而已,真是毫无尊严。”
先前为了赶稿,苍木一连几天都是睡在书房,除了方便写作,另一个原因也不排除两人一起睡时,散兵总喜欢肌肤相贴,进而再进行一些额外的运动,很容易让苍木第二天依旧精力不济,他自己倒是毫无这方面困扰。
苍木听到理由连呼冤枉,有点委屈地踢他一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不欢迎我的话,直说就好。”
她说着就要跳下去,结果腰被对方牢牢揽住,动弹不得。
散兵捏了捏她手感颇好的软肉,恶声恶气:“就你话多,睡觉。”
苍木也是真困了,才懒得与他计较,趴在少年的胸膛上,缓缓进入了梦乡。
她一向喜欢在略狭窄的床铺上入眠,总觉得这样才更有安全感,在但不得不说,宽阔的床铺睡起来也分外享受,至少能肆意伸展四肢,至于打滚,这项动作对长着翅膀的苍木而言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