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木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居然趴在温迪的怀中。
她大为窘迫,急忙起身,还特意为对方抚平衣服上的皱褶。
吟游诗人本人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一曲奏完后,才腾出手拍了拍眷属的脑袋:“摩拉克斯很有办法嘛,你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大概?”苍木揉揉眼睛:“其实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她的记忆还停留在自己谋害散兵不成,计输一筹,连带着被陨石光芒卷入,再后面的事情就一概被法术下了禁锢,不能去回忆。
“不要着急。”温迪说:“很快就会想起了的,只是不是现在。”
他明显知道些什么,却还习惯做谜语人。
苍木只好点头,点到一半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翅膀,不由得再扭头去察看情况,发现身后依旧是一对黑中带紫的翅膀,才放下心来。
以她的角度,并未看见身后的一神一仙默契地交换了眼神。
接着又是喝药,苍木很想表现出自己是一个具有自我独立能力的成年人,但在这碗药面前,她经历了尝试——溃逃——被捕捉——强制灌药等完整流程。
苍木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帝君要魈来监督她服药了,因为这个药的味道已经怪到反人类!!!
如果是她一个人的话,决定会想办法倒掉的。
见药全部喝完,温迪才松开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仿佛刚刚按住苍木的人根本不是他。
她翻出之前派蒙给的糖罐,含泪把剩下的全部倒进嘴里,虽然甜到齁,总比嘴里还是药味好。
魈在旁边看了一眼,便很快收回目光,略显拘谨地抱着和璞鸢站在一旁。
少年仙人的心思简直太好懂了,他几次望向温迪,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几乎明摆着告诉人有故事。
温迪也注意到这点,但他没急着回复,而是不知从哪拿出了一篮子个头饱满的红苹果,递给苍木:“蒙德那边,大家都很担心你,等身体好了,记得回去看看。”
他一说这个话题,苍木才觉得身边缺了点什么,不由得眼皮一跳,慌张道:“温迪,你见过奎丝多吗?”
小龙崽当时也与她一同面对散兵,甚至试图上去扑咬对方,只是实力微弱,不能对敌人造成有效伤害,当苍木选择近身攻击引爆符文时,担心它会被波及,便本能丢远了……
也不知道它被丢到了哪?
苍木想到小小一只的奎丝多,心都揪住了。
“你身边的小龙吗?”温迪回想一下:“似乎是被那位首席炼金术士捡到了,当时你伤得太重又没有意识,一片兵荒马乱,那只小家伙特别护你,他便主动把小龙带走照顾了。”
阿贝多啊……苍木的表情凝固住了,蔫蔫地低头,心里很是犯怵。
她分手之后始终不敢面对这段感情,甚至做不到理智分析来龙去脉,但苍木心里清楚,错处在她。
明明是阿贝多一直照顾她,纵容她,但自己却在最关键的时候伤害了对方,选择了抛弃……虽然一开始的见面不算友好,造成了误会,但之后的相处,阿贝多一直想方设法帮她解决问题,作为男友,从各方面来说,他都无可挑剔。
就算,苍木清楚他最初想要交往的目的只是为了研究自己身上的异常,但朝夕相处的点点滴滴做不得假,有些事情论迹不论心,到底是她亏欠对方。
苍木想要为自己的错误进行补偿,但那笔突兀的存款反倒把彼此都推上风口浪尖。
在那之后,苍木认识到自己感情方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本质,便干脆贯彻了鸵鸟心态,能躲则躲,在璃月待到现在也不敢回去。
要不,就把小龙留在他哪里?反正以阿贝多的性格也不会亏待奎丝多。
苍木迟疑地想。
可想到奎丝多本身,她又开始犹豫不决。
温迪似乎只是来察看她病情如何的,见苍木没事,也只是小坐片刻,放下那篮苹果后,不多时又窗口乘着风飞走了。
魈悄悄跟了上去。
尽管他离开的时间并不久,苍木还是注意到了这点。
她大概能猜到魈的意图——魈镇守荻花洲百年,一直与璃月土地上残存的魔神遗恨做斗争,也因此被其缠身,这些祟力日日夜夜在他耳边低语,摧残着仙人的精神,夜叉一族甚至因此而凋零,现今只余下魈一人。
而魈也曾有过危险至极的时刻,在他险些被魔神遗恨侵蚀之刻,是路过的风神吹起长笛,用乐声为这位少年仙人带去转机。
以魈的性格,是不会擅离职守的,而作为风神的巴巴托斯大多数沉睡于蒙德,两人没什么机会碰面。
今日难得遇见,不好好道谢一番,实在不符合这位仙人一贯作风。
很快,魈便重新出现在了房间中,只是现在的他,相较刚才,周遭的气质似乎轻松了些许。
苍木没有多言。
倒是魈对着她解释了一句:“刚刚,有些……我个人……”
他一丝不苟地执行着帝君的言语,哪怕只是稍稍离开了片刻,也不自觉感到心虚,不由得朝着被看护的本人解释缘由。
苍木别说责怪,甚至根本没往这处想,不禁有些